1993年9月1日晴 晚上去二冷,直到九点多了还不见霞下班,我打算回去,经过冷库房门口时,意外地发现她正站在那里好像在等谁,我先去了找邻村的熟人闲聊了一会儿,原来霞工作的地方就在库房边上。 我走进库房,小姑的男朋友见了,很热情地打招呼,并向同事王燕介绍我,王燕去喊霞出来,可能是碍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不想太张扬,霞不肯出来。其实王燕一喊,许多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仍旧微笑着站在那里,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犹豫了很长时间,她才走到我的身边,问我来干什么,我说来找朋友玩,顺便过来看看。值夜班,无事可干,出来溜达溜达。闲聊几句,霞又忙她的工作去了。大约十一点四十分,我告辞她们回厂。 综合近几天的情况表明,我和霞的恋爱关系已经正式结束,等处理完欠钱的事,我们会正式的分手,我不相信她会把我当做朋友。 1993年9月3日晴 张培山劝我不要再和霞来往,据他在二冷的朋友范飞讲,她很不正派,常与别的男孩子随便搂搂抱抱,有一次和别人亲嘴被看到。我不想很快在心中为她下一个定义,再说我们之间没有恋爱关系了,只不过是名存实亡的朋友,更没有权利去过问她的私生活。 1993年9月4日晴 事实终于证明了我的判断,原来我和霞之间什么都没有!晚上好不容易见到她,在我眼里,她再也不美丽了,她很不耐烦的对我说:我又没发工资!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那意思是我来要钱?不就是一百五十元钱吗?不要了又怎么样?看样子她盼着我快走,还给了我前些日子给她看的日记本,并且用一种轻佻的语气对我说:走吧啊,走吧! 我真是气急了,心想:谁为谁!我来不过跟你说说话,你竟然这样对待我,算什么朋友!连一般的关系都不如,下一次我再去找你,我不是人!走在路上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边走边将写给她的信揉成一团。回到厂里,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我不必再去谴责她了,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我很早就预感到我们的事结束了,找她的目的就是想要回借给她的一百五十块钱。 她在我的心中变得不再美丽,我甚至开始厌恶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到极致是恨,回想从前,明知道被她玩了,我还要一次次去找她,别人或许会认为我过于认真,“死皮赖脸”一词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看来太痴情也不好,不知道现在明白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1993年9月5日晴 残忍地将那只已经不能起飞的小燕子分尸以后,我胸中的怒气仍未消,我想如果那个可恶的霞站在我面前,我会不会毁了她? 每次去找她,她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我冷言冷语、漠不关心,要不是为了信守自己的为她负责的诺言(也可以自私的认为是为了那一百五十元钱),我早就厌烦了,谁愿意死乞白赖地去求她,脸皮再厚也有一定程度的。回顾往昔,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有那样的表现,如梦一场,欢愉、打击、痛苦都尝过了,原先认为什么事都很难,经历过这一切以后,我改变了以前的看法,对一切都不在乎了,都感到无所谓了,这或许就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恨归恨,每次听到那些伤感的歌曲,我还是会想到我们相处的那些往事,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莫名的忧伤,我们之间毕竟有过一段最真最纯的感情! 晚上听收音机,从一档谈话栏目中听到一个与我处境相似的同龄人的心声,是啊!为什么要自卑呢?心存一份温柔,为何还要说自己一无所有呢? 1993年9月7日晴 我总是有一些虚荣心,明明霞已经不再理睬我,我们已经分手,我却在同事好奇的质问下大谈与她如何如何,好像真有此事似地,我知道一切都是虚无,或许只是为了安慰我自己罢了。 一个人的世界固然孤独,但我想只要自己认真对待,便是另一种潇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