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热,已经到了七月中旬了.太阳明显的毒辣起来. 阳光直直的晒在地上,地面上升腾起一从飘渺的水气,远远开去,路都变型了. 妻子怀孕五个月了,一直在家静养很少和以前一样出来了. 今天我休息,就陪着她出来走走.顺便买点东西. 这两人三口就慢悠悠的逛开了商场. 我们买了很多日常用的东西,我都有点拿不了了,才从购物的惯性中拔出来. 吹了一会商场的冷气,妻提出要去专卖店转转.寄存了东西,我们延着路边撑着一把太阳伞慢慢走在繁华闷热的街道上. 路上蒸腾起来的热气扑向走路的人们.我习惯性的一边观察着路上的行人,一边寻找着珍贵的树阴,感受那一点点可怜的庇护. 我走在妻的前面. 往前看的时候发现在一棵小槐树的底下有一堆灰色的破烂衣服.我吃惊于这个干净的街道会有这样的不和谐. 细细的一看,我发现原来是一个爬在地上的一个乞丐.穿着一件与天气极不和谐的灰色的破烂的棉袄,漏出的棉絮已经和袄的颜色混为一体.从花白凌乱的头发上能感觉出她是一个年龄不小的老嬷嬷,她就那样爬在那里,背上的树阴早已经成了零星的斑点,她几乎是全部暴露在阳光下.可她的脸上并没有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这样坚持住.也许他刚来的时候是树阴,现在树阴已经离开了而他没有觉察;也许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许他的身体没有多少水分变成汗.我猜测着许多的可能. 今天没什么风,就连她散落在脸颊上的灰白头发也不曾吹动,他就这样爬在烈日里.低垂着头,守着一个破旧的陶瓷缸子,里面散落着几张角票和几个少的可怜的硬币. 这里面的怜悯和太阳一样无情. 也许是太过关注这样的情景,也许是我的心里还有一点残存的同情心. 我无法让自己漠视这样的情景,无法让自己的冷漠继续.尽管现在冷漠流行于世.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自己没有什么零钱. 我告诉妻子找点零钱,妻子也看到了烈日下的老人.她挺着已经明显的肚子停在那里,一幅可怜的样子看着老人. 我告诉妻子,给她找点零钱吧,我们解决不了他的大问题,至少可以给他一瓶水钱. 妻子轻轻的在给她放上一个硬币. 我看到她的突然直起了身子,特别显的苍老的脸上竟然绽开一个笑容.嘴里嘟囔着什么.好象是谢谢的意思.他并没有看我们,只是开心的看着哪个盛钱的破缸子,机械的点着头,更多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脸上. 我们渐渐的走离这个乞讨的老女人. 离开这里我便想象这个老女人的背景.她是一个真正吃不上饭的老乞丐吗,还是象现在许多的以乞讨为职业的乞丐组织中的一员. 或许她有许多的家庭成员也象他一样在外面乞讨.或许他就是孤苦的一个老人,没有什么家人. 我宁愿相信她是一个孤苦的老人.因为我明明看到了一个并没有多少生存资本的老人,岁月已经让他失去了掌握生存机会的能力,也许放弃尊严是她最能做到的事情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生存在这个并不完善的社会里,勉强度过残年. 我还知道乞讨并不会让他这样年龄的人改善什么,除了吃饭.就算他哪天乞到了对她来说可观的数目,她也不会去用来享受,她也没有享受的机会,因为她还要去乞讨.去解决明天或者她连乞讨也不能的那些日子. 我知道许多人有被强迫乞讨的经历,也造是就他们冷漠的原因. 和许多的人一样,我也会冷漠,但我会选择性的施舍.这没有什么标准,只要我感觉他们可怜.我不会施舍太多的钱,只给他们一点零钱.这虽然不会让他们摆脱困难但是也不会让我我贫困. 曾经我看过一个人写过.一个有钱的女人常常关注慈善事业,而且她不会错过每一个她看见的乞丐.她说我宁愿施舍错了,也不错过一个真乞丐.象他那样的有钱人是值得尊敬的. 我们多数不是有钱人,不会有那样慷慨的资本.但是我们一生能碰到几个乞丐呢,何况施舍不会让我们贫困. 我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冷漠,没有让自己的遗憾内疚. 回到家.一阵清凉掠过心头. [em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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