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永远的涅槃（第55.56章）

叶耕

                             第五十五章

天空上

有不舍的眷恋

晴空的蓝天

无云的湛蓝

一对鸟儿飞过的欣喜

还有威武的一掠而过的四机编队

天空

不留痕迹

三月过后，四月花开

或许，花蕊上有爱的泪滴

大清早，金鸡尚未报晓的黑沉沉的黎明，常耕看到朋友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那只鼹鼠解释说，自己并不是有多喜欢数星星，他只是习惯了在黑暗中寻找光明。一一黄鑫《狼后裔》”，不由也有感而发：

天空

浩瀚而深远

理想

现实而骨感

眷恋飞鸟划过天空的痕迹

哪怕，做一颗夜空的流星

望天，有龙

流星，成雨

保家卫国的好儿郎，比比皆是，可有谁知道，像常耕这些农家子弟当兵的动力一般来自哪里？来自家庭，来自母亲。常耕就是受母亲影响，走上从军之路的。母亲送常耕的大哥，二哥相继穿上绿军装，对幼时的常耕有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军人的威武，军人的气质，在潜移默化与润物无声中让常耕接受了爱国主义教育，萌发了当兵光荣的思想。八年前，常耕母亲仙逝，他痛定思痛，含泪写下《一件新棉袄》，棉袄虽然是岳母大人为母亲做的，但是，它透着从军的儿子对母亲的愧疚与思念。母亲去了，再也没机会穿上亲家母为自己精心缝制的第二件新棉袄，这是生命之憾，人生之憾！常耕怀念母亲的亲情文章，至今读来，仍让人感动于母子情深……

不如一睹当年这篇情真意切之文——

天，的确转寒了。

出生在寒冬腊月南方小城——湖南中部一个小山村的我，一直适应不了山东驻地冬季的冷…

昨天，看到了好友雪雁空间新疆的棉花丰收照片，很自然感到无比的温暖。不由想到一件岳母送给妈妈的新棉袄。 它，喜庆颜色，带着无数小小的圆圆的福禄寿禧的面料很是吉祥，也是岳母亲手缝制的赠品。 那是婚后的第二年，九八年夏天吧，我和媳妇将母亲从湖南老家接到山东，一路上，妈妈受了许多苦，原因是她晕车，只能选择坐火车和烧柴油的汽车。 开始我们预计她能在山东住好几年的，可是，最后，她住上半年就回家了。一是生活不习惯；二是在她的一再催促下媳妇有喜了，不到三个月就检测出是两个与众不同的龙凤胎；三是我因工作需要到了离家五十公里外地……我至今永远忘不了妈妈在我随大部队开拔前，蓦然回首发现送行队伍中矮小虚胖的母亲手提两个红色暖瓶焦急四处张望寻找我的情形......当时我激动地哭了，快跑几步紧紧地握着母亲冰凉的老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后来，我与已有身孕的爱人以及岳父母带着母亲到青岛看海，美丽的海滨城市的栈桥留下了我们母子相依的笑声，沙滩边留下了婆媳俩携手相伴而行，穿着鞋子的脚印（秋天去的，不能赤脚浪漫了）。尽管亲家母为挽留她为其精心缝制了第一件棉衣，我们也尽量在她老人家面前献殷勤，可是，生性倔强的母亲还是选择了回老家过自由自在的相对清苦的日子。御寒的衣服准备好了，妈妈也心满意足了，她的回湖南老家理由很充分：自己高血压和糖尿病一直服药身体不好，怕添乱，更带不了两个孙子孙女。没办法我也就只好无奈地结束了当方言苦翻译的日子。

那件棉袄因为是量身定做，她穿上后很合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种自制棉衣穿起来轻快保暖，舒适程度胜过任何一款羽绒服。我的两个孩子就是穿着亲爱的姥姥做的这种小棉袄过了一冬又一冬，几乎不大感冒。其实棉袄做法很简单，工艺却很复杂：买两件大小一样质量上乘的秋衣中间夹上厚薄均匀的新棉花，先缝合成棉袄雏形，再将裁剪好的里子面子用密密麻麻的针脚缝好，穿在身上棉花不至于走形影响美观就行。

由于母亲在那年冬天前回家了，我感觉当年春节特别的冷，寒冷得超过驻地小城最冷的实际的零下十二度。此时的我想起了父母的辛劳，还有母亲贴心的照顾。自己小时候的棉袄虽然是哥哥姐姐穿过的，但是翻新改装过，那针针线线都连着母爱，绣着温暖……农村的孩子在一起，往往不比吃不比穿，只比谁的学习好，谁家的孩子成绩好了，大人脸上才更有光。他的妈妈走在哪里都腿脚飞快，嘴里一般还会快乐得哼着花鼓戏的调调。邻居一娘就经常这样的，因为我的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翊君小时候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后来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考上了博士，不知他学习时拼命三郎的那股动力出自于其冬天棉袄的温暖还是缘由于当小学校长的父亲的教子有方，我想他妈妈做的小棉袄，肯定功不可没。

记得二零零四年的十月底我们一家四口回家探亲，母亲穿着那件已经多年的褪色的棉袄，也许是故意不穿外套，她在老宅的柑桔树下留影，笑得很灿烂，我的傻瓜相机似乎难以表达她的幸福感。

感动之余，无数次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母亲有个幸福的晚年，不能仅仅局限于只给母亲一件棉衣的满足。

以后的四年多里，我年年许诺回老家陪孤苦伶仃多年、思亲心切的母亲过春节，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总是未能成行。“自古忠孝难两全”的托词，在慈爱大度的母亲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这辈子无法原谅我自己！ ——因为，第二件她亲家母做的更新、更好、更暖的新棉袄，我的母亲，她再也穿不上了。

常耕遗憾的是零四年自己为母亲穿着第一件棉袄在老家桔园用傻瓜相机拍摄的照片效果不是很好，母亲生前最后一张照片是我零八年回家探亲时为她照的，相片中，母亲肩上披着儿子的军大衣，幸福得笑着。当时的我万万没想到，母子的这次相见竟然成了永诀......母子连心，母亲呵，最后的一次来去匆匆的探亲，你能理解儿子那可怜的自尊在捉襟见肘的现实前碰了个支离破碎而选择的告别么？短短的五天时间，我们走亲访友几乎影形不离；短短的五个日夜，我们相互夹菜处处显示关爱；短短的五天光阴，我们打着老家的字牌不时话着家常；短短的五天太短，我们好多的嘱托还来不及诉说！可怜可敬的老人在经历了二零零八年南方冻灾和从电视上耳闻目睹汶川大地震后，生命的火炬擎到了至高点。她不幸于零八年腊月廿日上午十时左右意外停止了呼吸，距离当天我寄出的崭新的送给他老的棉袄包裹和养老费过节费还不到两个钟头。我从二哥电话中惊闻噩耗时快十一点了。一切都那么难以置信！一个月前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母子，现如今竟然阴阳两隔......

举家从济南乘飞机到长沙，凌晨一点就赶到了灯火通明的灵堂…而恰恰这一天就是我的生日。想着母亲小时候为我煮鸡蛋过生日的幸福情景，不禁痛心疾首！痛心于忘却了自己生日是娘的苦日，痛心于深情似海的养育之恩何以为报？！

第二件新棉袄在我为深爱着的母亲守灵两天后邮寄到了，迟到的爱心却只能由我毕恭毕敬地敬贡于您老摆满三生贡品的灵前…

谁能想到而我一个月前为您照的光彩照人笑容可掬的照片此时却成了您的遗像......

苍天啊，怎么如此捉弄人间至亲的情感？！

时隔多久，我也不能忘却小时候的小棉袄以及七十年代最流行的暖暖的印花被......

心中有爱，温暖一生。只是我给妈妈的棉袄太迟了......

岳母痛失亲家后，为我闺女做的小棉袄，针脚外观上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的手工的痕迹；岳母也为我小子精心缝制了一件小棉袄，三两天就要晒一晒，或者放到暖气包上烘干它，一看就知道弟弟比姐姐出汗多，是个“淘气包”

手工的棉袄年年需要拆洗，更换了新棉花更暖和，有幸穿上这种手制棉袄精品的人是最最幸福的，要知道，岳母的绝活，这种棉袄一般不送人，送人的话，真的会供不应求，哈哈。

孩子长得太快，有时拼接一点衣袖，继续穿上一两年，艰苦朴素一下也未尝不可。

最后敬祝天下的父母亲健康长寿！世上的儿女们孝顺敬业！


                              第五十六章

春天的梦

不同于午睡之梦

短暂而难持久

甜美却被嗤之以白日之梦

渐入佳境的梦

多在蓬勃生机的春天

大地，苏醒

欣欣向荣

沉醉，不沉睡

春风，即将到来的时候

世上，没有比时间更宝贵的了

悟人生，半生之心得

梦想成真，也好，未竟也罢

问计春分，梦圆晚秋

对于成长的记忆，常耕有日志记载——

在这里，我想梳理一下自己的的回忆片段，好像有不少值得记忆和思索的。随便写写，为了快要忘却的生活多一点点希冀，不至于一片空白，说起前半生花絮，请允许我摘录一点生活的浪花与大家分享…

       一、生命的由来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东方红歌曲唱遍了广播，可敬的父母为生活奔波，勤劳朴实，日出而作，我有两哥两姐，曾经还有一位不幸夭折，原因是孩子尚小照顾不了，父母出去劳作，挣社员的工分。因为小孩小，睡觉手脚不老实——被被子弄得意外窒息而亡。

托尔斯泰说  幸福家庭总是那么相似

面对不幸降临 我们只能愤然前行

现代年轻的父母总在抱怨宝贝难带

我想象不出我们的父母当年怎么熬过来的

如今的独生子女

三代牵手来照顾

我的父母却要用三头六臂劳动

才能解决全家老小的温饱

感谢妈妈三十六岁生下了我

赐予了生命和呼吸

可惜当时毫无记忆

后来听说生我那天正新屋“缘朵”即“竣工”

可恶的一场大水冲垮了祖传的老屋

爷爷不知为何三十几岁就去了天国

奶奶为了孩子一直未改嫁

直到子孙满堂，七十多岁高龄才放心地走了

伯父一家和我们一家势单力薄

属于外迁人口

远祖在江西，近亲在湘中

至于什么五府辈分

我一直一知半解

只知道从父辈和大哥身上体会到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感谢生活的恩赐

感觉有时贫穷并非坏事

几亩水田，几分土地挺好的

同样给全家

生的希望 活的力量

           二、成长的岁月

人间最慈祥的

莫过于妈妈的目光

比妈妈更慈爱的

莫过于八月十五的月光

  比月光更慈爱温暖的

  是冬日的阳光

  我出生在湘中的寒冬腊月

  乡下房子门窗难免寒风侵透

  我可以想像妈妈艰辛的孕育

以及月子里如何喝点稀饭进补

我曾经听过三年自然灾害的辛酸故事

但愿历史悲剧永远不再上演

生活对我来说已经相对不苦

但我记住了可以生吃的“凉薯”

剥皮后的凉薯 白白胖胖水分充足

种在田埂地头 到处都有

它不同于红薯地瓜 吃起来格外的甜

用老家的话说是“亲咪咪甜”

另外，水分也不亚于大雪梨

梦中的凉薯，现在回家探亲几乎看不到了

可我感谢它带给自己

——太多幸福的记忆

一向喜欢喝上妈妈自酿二两米酒的爸爸

有一手让人赞叹的厨艺

无论什么菜到了他手上

妙刀生花，刀功了得

爆炒清蒸煎炸卤熏，十八般武艺无所不通

总之，连妈妈也甘拜下风

可是爸爸一生操劳在村支书任上

直到生命最后一息的六十花甲

在我印象中父亲走路一阵风

坐下来 稳如泰山

会上发言从不用稿，声若洪钟

用语精练，掷地有声

尤其一辈子热心待人 ，严于律己

他一生最崇拜毛主席

去韶山的留影被端端正正镶嵌在相框

高悬在堂屋供来往客人观赏

一同享受此等待遇的还有

家庭成员各个历史时期的陈年旧照

放在显眼位置的还有



堂屋墙上挂的大相框

里面密密麻麻摆着家庭成员的照片

分不同时期，黑白的居多

当兵的大哥戎装照

英俊威武，严重地影响了自己

从小佩服军人的刚健与果敢

特别是大哥眉宇之间的英武之气

很有气场

父亲的照片最多

少有的以老宅竹林为背景的黑白全家福

自己坐在母亲的膝上

望着天，没有看镜头

难道说明了此生与天空结缘

父亲喜欢穿一身合体的中山装

参加会议出席县乡两级人代会的合影

中山装是当裁缝大师傅的姨父手工做的

父亲总将风纪扣随时扣的好好的

他一穿就是几十年

一双一尘不染油黑发亮的毛皮鞋

是大哥当兵后探亲时送的

我们叫它礼仪鞋

因为爸爸只有重要场合才舍得穿

他逢人便讲这是大儿子孝敬他的鞋

言下之意大儿子有出息了

可是爸爸你可曾记得

您养育了我十八年

我从未知恩图报

此情何时了

我上高一寄宿归校那天下午

还记得否

您也开会到县招待所报到

父子难得同路

畅谈了一路

—— 听您说话，我胜读十年书

到了邵水河畔石膏矿那条沙土路

我自告奋勇请您坐我自行车（二哥送我的）

您不放心我的车技 有所顾虑

但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毅然上了车

结果和我一起连人带车重重摔倒了

此时的您却一脸慈爱

一点也不责怪我

反而一把将我扶起  

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爸爸，我当时为何那么粗心

没有看一看五十七岁的您

是否摔伤

当我还在内疚之中时

幸好当时氮肥厂的吉普车

也去县城路过那里

老熟人将您拉上车

并说送您到会场

这件小事在我心底压了廿多年

心好痛

如今，您老去了天国

我能跟谁讲

父爱如山，博大胸怀

您的容忍大度，象行动的标准

让我学会宽容

更多的体会了

——来自亲情的力量

我的学生时代的最大收获

是学到了

勤能补拙 忠厚老实

加入了少先队，共青团

我幸运地遇到了爱岗敬业

率先垂范的恩师

结识了很多勤奋好学的好友同窗

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坚忍和耐力

这是我一生用之不完的一笔财富

感恩老师们 感谢同学们的帮助

       三、投笔从戎的勇气目标与收获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

家庭遭受变故后

我带着遗憾与失落离开县城的高中校园

陪伴孤苦伶仃的母亲

后来，我应老师的邀请

厚颜当过一段旁听生

赶在入伍前顺利取得了高中毕业证

现在回想

那种来自学校师生的情谊

真的终生难忘

为父亲送葬的那天

是在凄风苦雨的正月

天地同悲

雨寒路泞

班长和同学代表敬献了花圈

老师同学们的关心给了困苦中的我

无限战胜困难的勇气

坚定了我投笔从戎，有所作为的信心

当兵的岁月很清苦                                             

我只有区区一百零八斤

但是我很珍惜当兵的机会

自觉磨砺自己

出板报、筹晚会、朗诵诗歌

扮丑角、与战友合演所谓的小品

醉在其中 乐此不疲

并且在繁忙的训练工作中

坚持写日记 读书看报

参加了各类在职学习

从军的道路上

我掌握了爱军习武相应的知识

同时也充实丰富了自己的业余生活

回首昨天

衷心感谢首长同志们的厚爱与帮助

部队是所大学校

紧张有序的方块加直线生活

教会了我                                                              

正直果敢，雷厉风行

履职尽责，忠诚奉献

      四，爱情滋润，小家幸福

记不起 在1996年的五月具体的哪一天

你轻轻的若一只蝴蝶飞到我的身边

记不起，你当时的话语和衣服的特别

你依稀戴着一副眼镜

白色的衬衣，裙儿翩翩

记不起 我们一点也不浪漫的约会有没有秘密

你总是来去匆匆，来不及正儿八经的告别

记不起 离开媒人的第一次图书馆相约

你有没有说谎

你姗姗来迟了整整半个小时，我没有放弃

相信你一定会来

记不起

我们看了至今为止唯一电影的名字

你我恋爱追求的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

记不起

你用过的任何上点档次的女性美容护肤品

素面朝天

你在我眼里却是我梦中永开不败的

山茶花......

记不起，具体哪一天我们去民政局

领了共同的两个红本本

你第一次笑得很开心

好像我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记不起我们婚礼

没有信物多尴尬了

我们机智地换戴了眼镜

你的眼镜四百度我的三百度

那天我真的整个儿被喜晕......

曾经的爱恋依旧

不曾随风而去

青春的容颜已经改变

今天时常浮现

他日的辉煌也是过眼云烟

岁月淡化的只是时间的痕迹

爱情变得更加深远

曾经的情侣间的日夜眷恋，不用语言

海誓山盟好像没有过，只有平淡的依恋

云淡风轻，无拘无束的日子很甜

充实愉快的生活

替代了感情丰富和内心的爱

曾经幸福的新娘慢慢变成了半老徐娘

笑容灿烂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你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在老公的心中

生活的阅历

共同的目标让我们婚姻固若金汤

曾经的浪漫蒂克

请交给我们儿女续写

平平淡淡 真真切切 平平安安 快快乐乐

是我们的现状

婚姻里你永远是主角，我是配角

因为你是我一生的爱恋

幸福长相守，携手人生路

让我们共同用爱心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