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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第六章十巫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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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9 19: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潍坊
第六章十巫的预言  



<P>    绿色象征着生命,在绿色中活着的人一定都十分地长寿。 </P>
<P>    十巫堡的确是一个绿色的世界,谁又能想到这个十巫堡竟然都是用竹子建成的,一片竹林的环绕之中,分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四间竹屋,中间则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横着有两口清彻的泉眼,碧绿色的水欲满还休。 </P>
<P>    广场上铺满了竹叶,绿色的地,绿色的天堂。 </P>
<P>    每一间竹屋都被架起有一人来高,却看不到任何支点,只是斜斜的几级台阶通向竹屋外的廊台。 </P>
<P>    在那间面南背北的竹屋中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的紫衣怪人,还有十个矮小粗壮的老头。 </P>
<P>    紫衣怪人正是冥魈府的捕快蛮蛮,那十个老头则是十巫堡的主人十巫医。 </P>
<P>    十巫医是绝对长寿的人,有多少岁数了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所幸的是他们还都记得自己的名字,分别是巫咸,巫即,巫颁,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 </P>
<P>    十个人的面貌装束极其相似却各有不同。全都披着一件用朱笔画满了符咒的橙色道袍,雪白的长须直拖到地上,根根顺滑见肉,手中拄着一根弯曲着的竹杖,杖头上用一根红线系着淡黄色的济世葫芦。 </P>
<P>    自从当年鬼谷子带着乾坤八卦图战胜了阴屠,他们仿佛也松了口气,于是本来已经是身如槁枯,现在倒也壮实了许多,面庞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P>
<P>    在这长久的岁月中,他们一直生活在这绿色的世界里,无风无雨倒也落个清闲自在。 </P>
<P>    但清闲自在的日子随着席方平的到来即将过去,灾难马上就要降临。 </P>
<P>    鬼谷子的失误造成今日阴屠的复活,这是十巫医不愿见到的事情,但席方平的到来证实着这一切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P>
<P>    南宫小子此时还躺在这间竹屋的一线竹床上,好在他的身材较为不高,否则十巫堡里的床实在是难以享受,这也是蛮蛮一直站在那里的原因之一。 </P>
<P>    蛮蛮站在竹屋的中间,他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要眼看着南宫小子的醒来。 </P>
<P>    南宫小子当然没有死,他只是累了,累得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他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 </P>
<P>    蛮蛮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就在南宫小子陷落在流沙之中的那一刻,夕阳也陷落在远方的山坳之中,夜行的蛮蛮终于复苏了。 </P>
<P>    蛮蛮随着南宫小子一起落在了这片流沙的下面,他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十巫堡。 </P>
<P>    没有人想到,神秘的十巫堡竟然在一片流沙的下面,这也是阴屠寻找十巫堡始终未果的原因。更没有人想到流沙的下面竟然会有另一个天堂,一个用无数翠竹点缀的世界。 </P>
<P>    若非亲眼所见,蛮蛮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看了看天空,竟然见不到半点流沙的痕迹,当时夜色已起,蛮蛮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他那双眼睛就是夜的眼睛。 </P>
<P>    见到十巫医后,蛮蛮那双夜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了,因为他第三只眼睛被十巫医摘除了。 </P>
<P>    十巫医摘除的是一只充满了魔性的眼睛,是被邪恶的冥魈王种下的魔根。 </P>
<P>    魔眼被取下的时候,蛮蛮的魈冥符变成了粉末,被十巫医洒在广场中央的一口井中,说这样蛮蛮就再也不会被魔性困扰,他也可以象他的祖先那样在白日里与邪恶的阴屠作战。 </P>
<P>    但蛮蛮并不轻松,因为席方平还在沉睡,南宫小子也在昏迷之中。 </P>
<P>    蛮蛮还有许多问题不太明白,但他实在问不出来,因为十巫医一直忙于施救席方平的生命。 </P>
<P>    陪着昏迷中的南宫小子,蛮蛮已经等了很久,终于十巫医回来了,他们回来的第一句话是:生死全靠他自己了,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P>
<P>    蛮蛮知道他们所说的是席方平,看来席方平被恶龙的魔牙咬得真是不轻,就连十巫医都说出这样的话来。 </P>
<P>    其实十巫医对自己的医术是十分自负的,这样丧气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但这次说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席方平不想活过来。 </P>
<P>    再好的医师也救不了一个不想活过来的人,十巫医曾竭尽全力地挽救席方平的生命,但中了魔毒的席方平却执意地想去会见他的父亲。 </P>
<P>    那是一条死亡的道路,没有人能拉着他走回来。 </P>
<P>    席方平想死,但南宫小子却绝不想死,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件未曾完成的事情,那就是救下席方平的命。 </P>
<P>    为了朋友的命去赴死很容易,但为了朋友的命不死却很难。 </P>
<P>    南宫小子累得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但他又跑了回来,只是为了看一看席方平是否还活着。 </P>
<P>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席方平,而是另一双眼睛,一双幽暗中透着神秘的紫色的眼睛,那是蛮蛮的眼睛。 </P>
<P>    蛮蛮笑看着苏醒过来的南宫小子。 </P>
<P>    南宫小子睁大了眼睛的头一句话是:席大哥呢? </P>
<P>    蛮蛮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十巫医,突然间,他好象感到十个老头的眼神中少了许多医师的冷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慈祥。 </P>
<P>    十巫医笑了,巫罗是第一个走过来的:哎,小子,还认识我吗? </P>
<P>    南宫小子看着床前这个身高不足三尺的白胡子老头,实在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看他一身道袍上画着奇奇怪怪的红色符道倒觉得这身装束有些滑稽。 </P>
<P>    十巫医中的老大巫咸走了过来:老十,只是一面之缘,他怎么能记得呢?南宫小子,我们都是你的师父。 </P>
<P>    南宫小子刚刚醒来,心里一直惦念着席方平的生死,没想到却被几个老头认作了徒弟,这令他十分地生气。 </P>
<P>    但最惊讶的却是蛮蛮,蛮蛮实在没有想到,严肃得令人有些敬畏的十巫医竟然是南宫小子的师父,以他们的身份当然不会胡说。可是两者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P>
<P>    蛮蛮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向后退了退身,站到一边去了。 </P>
<P>    南宫小子倒不以为然,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十巫医所说的话。他从床上蹦了下来,站到十巫医的眼前,虽然是少年身材,却也比十个老头高出了一头之多:你们说你们是我师父? </P>
<P>    十巫医同时点了点头。 </P>
<P>    南宫小子问:那我怎么不记得? </P>
<P>    十巫医相互看了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巫颁道:你是在梦中跟我们学的本事。 </P>
<P>    南宫小子笑了,他可不相信作梦还会跟别人学本事:你们就是十巫医吧,我知道你们救了我的命,但也不能逼着我认你们做师父啊? </P>
<P>    巫咸看着南宫小子依然不相信的表情,不觉笑了:那好,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证明你不是我们的徒弟。 </P>
<P>    南宫小子点点头。 </P>
<P>    巫姑走上前一步:我来问吧,你偷南宫齐家的东西被送到了衙门,你是怎么跑掉的?你又是怎么知道南宫齐就是你的父亲?在南宫齐家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天天都在做梦,梦里你去哪儿了?你各种逃生的本事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你的挎包里有一根天蚕蛛丝,那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果这些你都忘了,那好,我问你这十巫堡神秘难寻,你凭什么能找到这里来,又凭什么能破解开十巫堡开启的咒语? </P>
<P>    巫姑说完了,他闭上嘴笑眯眯地看着南宫小子,其它的巫医也都不言语地看着南宫小子,蛮蛮在他们的身后作为一个局外人地琢磨着这一切。 </P>
<P>    南宫小子则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7-9 19:58:0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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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9 19: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不知为什么,席方平想起了当年干将莫邪以血祭剑的故事。  
<P>    巫咸道:不错,但凡好的宝剑必须以血来祭…… </P><P>    席方平没有想到自己心念所动之处已被十巫医洞察个清清楚楚。 </P><P>    巫咸接着说:铸剑以血来祭,杀敌以血来祭,除魔更要以血来祭,涿鹿之战空间绝后,可惜我们十个老儿苟且了一番,未曾目睹当时的战况,到底人帝是如何以血祭剑发挥出此图的威力,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P><P>    席方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道:除我之外,姬飞峰他们每一个人见到此图必会七窍流血,我还看到血滴于图上被吸了进去,难道此图的威力真要以人血来祭吗?圣人求剑才以血而祭,剑则有非凡的灵气,剑若求己之威力,需人血以祭,此剑必为邪魔。不知这乾坤八卦图是我们要寻求它的威力,还是它自己也要需求自己的威力,若是后者…… </P><P>    席方平不再说下去了,一时心中所想便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未曾想到竟然怀疑乾坤八卦图也是邪魔。面对十巫医,席方平后悔不已,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但一切已晚。 </P><P>    本来还十分平静的巫咸听了此言,眼中闪过一道惊恐,虽然面部表情还是十分地安祥,但席方平可以看出他的内心起了一个不小的波澜。 </P><P>    与此同时,席方平的耳朵里仿佛也看到每一个巫医都是极为不安地抖动了一下。 </P><P>    过了片刻,巫咸才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能问到此处,看来陈抟的徒弟姬飞峰倒也没有认错人,这个问题我们一定会回答你,不过在这之前恐怕你还得受点磨难。 </P><P>    席方平大惑不解,此图的威力如何与自己是否要受磨难难道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P><P>    巫咸接着问道:说实话,你相信自己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吗? </P><P>    席方平愣了,在他的印象中,姬飞峰要找的人一定是个大英雄,一个能够力挽狂澜,救人界的圣人,那几乎就是一个神,他其实并不是很相信的,心中一直存在着这样的疑惑,于是他答道:我不相信。 </P><P>    巫咸的表情并不惊讶,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还是来了,还是希望这张乾坤八卦图能发挥出它的大道法力,能够消灭阴屠? </P><P>    席方平点点头。 </P><P>    巫咸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因为你的仇恨,我刚才已说过了,有时候仇恨也许并非一件坏事,只是看你如何对待。你的仇恨越强烈,你的信心就越大,你就越要完成这次的使命,你也就越是那个人。 </P><P>    席方平苦笑了一下,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仇恨到底有多大,自己的信心到底有多足,但他的确希望能够完成杀死阴屠的任务,为父报仇,至于自己是不是那个人他倒是满不在乎。 </P><P>    巫咸好象再一次看出来席方平内心所想,他接着说:可是在你的梦中,你的父亲却要把你杀了,是不是? </P><P>    是的,席方平中龙人之毒昏迷不醒之时,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变成了邪人,手拿邪刀向他挥了过来,那时,他已经感到了死亡的轻松,但内心深处的确有一丝不甘,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更不甘心一个邪人父亲的诞生。 </P><P>    巫咸突然一字一句地说:其实你想杀了你的父亲,对不对? </P><P>    这句话象钢锤一样重重地砸在席方平的心里,他一下子产生了对自己的恐惧,在他的耳边不时地响起父亲的嚎叫之声,他仿佛看见自己的手里拿着闪亮的邪刀,邪刀上流着父亲的血,邪刀上映着自己两只充着血的眼睛,凶神毕露的席方平,杀了父亲的席方平。 </P><P>    十巫医似乎在这一瞬间同时说话了,说得也是同样的话,问话:对不对,对不对…… </P><P>    席方平举起了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十巫医那质问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而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具有穿透力,穿透了席方平两个耳鼓,更穿透了他的内心。 </P><P>    席方平开始了嚎叫,这声音是无意识的,是人界的最无力的声音,但每喊出一声,他就觉得内心更加刺痛:不对,不对…… </P><P>    声嘶力竭地反驳着自己的内心,席方平的气力在逐渐地消退,声音变得沙哑,到了后来,他听到的声音中只是一个字,对! </P><P>    当席方平意识到自己说得是“对”这个字时,他吓坏了,立即停了下来,惊惧地看着面前的巫咸,巫咸显得很平静,也在看着他。 </P><P>    席方平转眼看了看周围的巫医,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 </P><P>    席方平浑身颤抖着:我…… </P><P>    巫咸道:不错,你说你要杀了你的父亲。 </P><P>    席方平狠狠地摇着头:不是的,我不是这么说的。 </P><P>    巫咸沉着脸:你的确是这么说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包括你自己,你应该相信你的耳朵,更要相信你的心。 </P><P>    席方平抖动着双唇说:我的心,我的心是这么想的。 </P><P>    巫咸点点头:对的,不过其实你要杀的不是你的父亲,是那个与你父亲长得一样的邪人。 </P><P>    席方平这才松了口气,但巫咸还在说:可是面对一个与你父亲长得一样的邪人,你动得了手吗? </P><P>    席方平大口地喘着气,片刻后,他咬着牙说:为了杀阴屠,我可以先杀了这个长得和我父亲一样的邪人。 </P><P>    巫咸笑了:真的吗?所有为所有不为,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P><P>    席方平语塞,他看着巫咸。 </P><P>    巫咸道:现在闭上你的双眼,却实现你的梦想吧。 </P><P>    席方平真地闭上了双眼,他再一次看到了那道白色的光。 </P><P>    邪刀沿着席方平的头皮掠过,几缕断发被邪刀的劲风吹起,然后又慢慢地从他的眼前飘落。 </P><P>    邪人席大路还刀入鞘道:你不怕死? </P><P>    席方平摇摇头:不怕,图也不会给你的。 </P><P>    席大路点点头:好的。 </P><P>    说完,只见他上前一步,蹿到了席方平的侧身,伸出手来抓住了席方平的后衣领子,手臂一甩,早已把席方平向着旁边的魔狱谷扔了下去。 </P><P>    邪人的力量果然很大,席方平整个身子在半空里翻转着,直直地向着那邪恶的魔狱谷中坠去。 </P><P>    这一次,席方平睁大了眼睛,他想看一看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P><P>    但这样的愿望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过于奢侈了,席方平的眼前是一个旋转的世界,他可以看见漆黑冰冷的崖壁,也可以看见火红的天空,还可以看见闪动着邪刀与密麻的邪人。但这一切都在转瞬间交替着,令他眼花缭乱,让他再一次晕了过去。 </P><P>    席方平并没有真的晕过去,他只是被摔得一下子失去了知觉,一种本能让他感到被人架了起来,拖着他走了不知多远的路程,然后再一次重重地扔在地上。 </P><P>    肉体与地面的冲撞让席方平再次清醒,他被扔在一间充满了红晕的屋子里,这红晕中是炽热,烤得人身体无法忍受的炽热。 </P><P>    席方平首先看到的是一张铁制的床,下面点着火,那床已发出通红的颜色,床上的热浪将床后站得人显得更加狰狞恐怖,那正是席大路。 </P><P>    席大路问道:最后一次机会,做个邪人还是做个死人,你可以自己选择。 </P><P>    席方平看着这个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的父亲,他笑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父亲宁愿是个死人也不会做邪人的。 </P><P>    席大路愣了一下,突然暴燥地说:笨蛋,死人还是要变成邪人的,你知不知道?阴屠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你以为你们能成功吗? </P><P>    席方平苦笑着:不能,但是爹爹,我真的不想变成你那个样子。 </P><P>    席大路没有再说话,他背过身去,挥了挥手。 </P><P>    几个邪人上前来强硬地将席方平拖到了铁床前,不由分说就将他的外衣扒掉,将他架到了那个铁床上面,席方平没有半点力量,他知道即将受到什么样的痛苦,但就是这样,他还是紧咬住下嘴唇,力求让自己不出一点声音。 </P><P>    席方平以为自己是一个硬汉子,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象父亲那样的硬汉子,但他毕竟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P><P>    当赤裸的身体碰到炙热的炭床上时,那刺心的疼痛伴随着皮肉的焦糊味而来。席方平想到挣扎,但他的确是动弹不得半点,而那几个邪人似乎还意犹未尽,而双手按在席方平的身上,将他的身子来回地在铁床上翻滚,搓揉。 </P><P>    那痛苦的感觉使灵魂差点死去,骨肉变得焦黑,席方平感到自己生命真的到了尽头。他在疼痛之余,斜眼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P><P>    席大路冲着墙背对着自己,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里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所遭受的巨大痛苦。 </P><P>    席方平的心碎了,他终于没有做得了英雄,他终于大喊了出来:爹爹,我给你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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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9 19: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这一声喊叫撕声裂肺,席方平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仍然坐在冰窖亭中,这里一片宁静与清凉。但席方平的汗却下来了,湿透了整个身体,浑身有一种力乏的感觉。 <P>    在席方平的周围,那十巫医依旧坐在那里,似乎一点也没有动,他们面带着微笑看着席方平。 </P><P>    席方平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愧,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我…… </P><P>    巫咸笑道:这种非人的折磨并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也不用自责。 </P><P>    席方平松了口气:一切都是幻像,对吗?你们在考验我? </P><P>    巫咸摇了摇头,正色道:你以为这是你的梦吗?不是,这是真实的,你看看你的前胸,摸一摸你的后背。 </P><P>    席方平解下孝服,只见胸口处果然如炙烤后一样地伤痕累累,他用手摸了摸后背,情况也是如此。 </P><P>    席方平大吃一惊:可是我并没有觉得疼痛。 </P><P>    巫咸道:可是你的心在痛,对不对? </P><P>    席方平只能承认,他的父亲竟然用酷刑在折磨着他,他当然会心痛的,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如此的。 </P><P>    巫咸接着说:任何肉体上的疼痛都无法与心痛相比,你的心越痛,那些酷刑就对你越起不了作用,当你的心痛彻底变成了仇恨的时候,你那个邪人父亲就再也没有办法折磨你了,你离着你的梦想就会再进一步。 </P><P>    席方平一愣:我的梦想? </P><P>    巫咸点点头:忘记了吗?杀掉你的父亲,杀掉那个邪恶的阴屠。 </P><P>    突然之间,席方平看着面前的十个小老头,感到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更为邪恶的东西,这东西将人间最美好的亲情摧毁得荡然无存。 </P><P>    巫咸叹了口气:你一定认为我们在教唆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P><P>    席方平木讷地点点头。 </P><P>    巫咸却摇着头说:你的父亲受阴屠的控制变成了邪人,你认为这样好吗? </P><P>    席方平道:不好。 </P><P>    巫咸道: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泊也,而乱之首也。杀阴屠乃大道,敬死去的父亲乃小礼,孰重孰轻,你一个书生也应该明了。 </P><P>    席方平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前辈,请让我再见一下我的父亲。 </P><P>    巫咸愣了一下:你真的还想继续? </P><P>    席方平郑重地点点头:我想我可以的。 </P><P>    十巫医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他们笑了,但笑得非常地诡异,仿佛是一种苦笑,无尽地悲伤:那并不一定。 </P><P>    席方平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突然感到一种无奈,他刚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脚下的地裂开了,自己整个身子如箭一般地掉了下去。 </P><P>    又是黑与白相错的通道,但这次的方向是直上直下的。 </P><P>    席方平在这令人眼晕的通道里飞速地跌落着,一下子摔到了那张铁床上,那种被火炽烤的感觉再一次清清楚楚地袭来,还是那样的痛苦,仍然看着父亲背对着自己。 </P><P>    席方平的耳朵里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咬着牙,不发一言,终于,在痛苦中,他晕了过去。 </P><P>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席方平再次的苏醒,身上却没有了半点火炽的伤痕。但更残酷的刑罚还在后面。 </P><P>    席方平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被夹在了两个板子的中间,这两个板子有自己身体一般高,立在那里,其中一个板子上有一洞,正好露出了席方平的脸,也正好让席方平看见前面所坐着的席大路。 </P><P>    席大路慢慢地说:这些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你竟然还能醒过来,也不愧是我的儿子。 </P><P>    席方平惨然一笑:但你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你被阴屠夺去了心智。 </P><P>    席大路站了起来:胡说,阴屠赋与了我新的生命,怎能叫夺去心智呢,无知小儿,用刑。 </P><P>    席方平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但他清楚,更让人无法忍受的酷刑就要开始了,他努力地睁大眼睛,要象个英雄一样地面对所有的灾难。 </P><P>    也许任何英雄都无法承受这样的酷刑,更没有人能够睁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遭受无以言述的创伤。 </P><P>    席方平是第一个人,也许他也是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 </P><P>    只见两个邪人拿过一柄长锯来,立放在了席方平头顶,一前一后地开始拉锯起来。 </P><P>    席方平知道这样的疼痛比刚才那火床的煎熬还要剧烈十倍,但他已经准备着承受了,十巫医说了,现在的疼痛都是心在痛,当心不再痛的时候,他也就与面前这个邪人彻底断绝了关系,带着一腔的仇恨而得大道失小礼。 </P><P>    长锯在前后舞动着,头顶的木屑先落了下来,洒在席方平的脸上,席方平紧张地提着气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父亲,席大路此时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P><P>    在席大路闭眼的一刹那,席方平的心轰然地碎了,父亲闭眼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P><P>    席大路闭眼只有一个原因,不愿见到长锯在儿子的身上来回拉动,有这样感情的人怎么能是一个邪人呢,席方平不相信,但他也知道这种不相信将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痛苦,他永远无法摆脱那种心痛的感觉,仇恨永远无法主宰他,他也永远不是十巫医所说的那个求大道而丢小礼的人。 </P><P>    与此同时,席方平的头顶一凉,他感到了那长锯的温度,但这只是一瞬间,随即而来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炽热,再后来,头里面似乎开始了铁锈一样的温度,那温度在持续着,而体内的炽热很快就转化成一种无法忍受的疼痛。 </P><P>    席方平感到头顶慢慢地裂开了,很快就到了双眼之间,此时双眼的距离被拉大了,席方平一边忍着痛苦,一边还想极力地看清面前这个罪恶的父亲,但已经不行了,席大路在逐渐地变成了两个,模糊了,一切都模糊了。 </P><P>    席方平努力地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虽然那声音的喊出可以疏缓现在所受的痛苦,但那只是一个弱者的表现。 </P><P>    这是残忍的一幕,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只能听见长锯与骨肉,与木板磨擦时所发出的刺骨的声音,时断时续,或尖或沉。这声音充斥着整个黑屋子,极其地恐怖。 </P><P>    长锯在这声音中到达了席方平的胸前,突然,席大路睁开了眼睛,他喊了一声:绕过心脏。 </P><P>    那两个邪人将锯锋曲折而下,绕过了席方平的心脏。 </P><P>    此时的席方平用一点残留地意识听到了父亲的喊声,他想笑,但肌肉已松驰。 </P><P>    锯锋曲折而下却遇到了更大的麻烦。疼痛成倍地增加,磨骨的感觉愈加的明显了。这明显不但来自于锯锋的偏折,更来自于席方平的铮铮铁骨。 </P><P>    软弱的席方平身体中竟然有着坚硬不可催的铁骨,这是席大路没有料到的,那长锯在两个邪人的手里断为两截。 </P><P>    如此反复地换了十八根长锯,方将席方平锯为两半,邪人将木板分开,席方平两半的身子扑然倒地,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P><P>    还是难以忍受的疼痛,还是站在面的的那个邪人父亲,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身为左右的席方平。 </P><P>    受尽磨难的席方平在冰窖亭里又一次苏醒,他躺倒在地面阴阳图的正中央,那道分界线恰把他的身体分成了左右对等的两半。 </P><P>    席方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面前是冰酷亭的顶部,巨大的冰伞和冰酷亭三个字。而在这亭顶的中央,席方平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影子。 </P><P>    这影子的确是席方平,一身素白的孝服,但奇特的是影子的精神却是出奇地好,这是席方平始料未及的。他本以为自己受了火床与刀锯之苦,本应憔悴不堪,未曾想到影子中的自己竟然是面色红润,双目有神。 </P><P>    与席方平的影子同样出现在亭顶的是十个巫医的影子,他们围成了一圈,席方平感到仿佛就在他的身边一样。 </P><P>    这绝不是幻想。 </P><P>    想到这里,席方平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十巫医不知何时已走到他的周围,围着他跪成了一个小小的圆。 </P><P>    十巫医给席方平跪下了,席方平惊得是瞠目结舌,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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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席方平惊愕的表情,十巫齐声道:“十巫医参拜人皇。”<P>    闻听此言,席方平更是惊讶得难以形容,他也跪了下来:“小生不敢,小生不敢。各位前辈快快起来。”</P><P>    十巫医并没有动,他们依然跪在那里,巫咸道:“席公子,你听我们一句好吗?”</P><P>    席方平摇着头说:“我只是一个穷书生,不敢受此大礼,各位有话直管教诲,千万不要这样说话,我受不了的。”</P><P>    十巫医相互看了一眼,起身变跪为盘腿坐下,席方平一看,也坐在了地上。 </P><P>    巫咸道:“席公子,你受惑而不易志,所以你才是真正的人皇,也就是陈抟老祖要找的人。”</P><P>    席方平摇摇头道:“我实在不明白,还望各位明释。”</P><P>    巫咸点点头:“好的,我们就说得明白一些。人界中有三皇,人皇,魈皇与妖皇,魈皇受阴屠所诱,现已将整个冥魈府送给了阴屠,妖皇虽然还在人界,但他当年涿鹿一役毁掉了面容,从此便一撅不振,而今只剩人皇可率人界的众英雄抵抗阴屠来犯。可是人皇千年转世,寻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P><P>    席方平想到了上古时的黄帝,那就是人皇中最有作为的一人。 </P><P>    巫咸接着说道:“但凡是人皇必有共同之处,一是勇敢,这就不必说了,席公子这几子刀尖火海中的生活足以证明此点,二就是坚毅,心中所念,万人难撼。我们十老儿先行告个罪,刚才席公子所见如黄粱一梦,均是我们在考验你,另一方面我们用仇恨来诱惑你憎恨你的父亲,你却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可谓坚毅。凭此两点,恐怕你就是人皇转世之人。”</P><P>    席方平心中实在难以相信,在这一个瞬间,天之大任落在了他的身上,本来杀阴屠只是为父报仇,不曾想此时的意义变得更大了。他暗自庆幸那幻像中父亲闭上的双眼,如若不是那关键时刻闭上的双眼,恐怕此时的席方平满心都是怒火,定要亲手杀了这个邪人的父亲。 </P><P>    巫咸叹了口气说:“席公子,虽然是我们的诱惑,但事实上你的父亲的确已成为一个邪人,以后恐怕免不了在战场上一见,到时候你该如何作为,也就不好说了。”</P><P>    席方平心下一阵凄凉,的确,当面对一个邪人的父亲时,他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摇摇头问道:“黄帝会怎么做?”</P><P>    十巫医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道之极者必损于道,此言不虚,黄帝当初并没有如此境遇,我们十个老朽万难猜测。况我们虽是道界中人,但平端地猜测人皇,此为大不敬。”</P><P>    席方平点点头道:“看来你们也脱不了礼之教条。”</P><P>    十巫医愣了一下,都低下了头:“修道未成的结果。”</P><P>    席方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P><P>    巫咸抬起头来看着席方平道:“既然我们相信你是人皇,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我们也不敢隐瞒。”</P><P>    席方平悉心恭听着。 </P><P>    巫咸道:“席公子还记得刚才所提的疑问,为什么那张图会吸取南宫小子等人的血吗?”</P><P>    席方平当然记的,这个问题令他十分地迷惑,难道乾坤八卦图是一张邪恶的图吗?若不是为什么它会吸那几个的血而不留半点痕迹? </P><P>    巫咸道:“当年盘古死后化为息壤,我们十个老儿昆仑山采取息壤而炼成的乾坤八卦图,此图流有先道之血,绝非不祥的宝物。只是……”</P><P>    巫咸停了一下,看了看席方平,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只是被吸血之人都是身藏魔性的人。”</P><P>    席方平大吃一惊,他差点站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姬飞峰,南宫小子和路奇轩无颜四人看了乾坤八卦图后都七窍流血,难道他们是……席方平觉得浑身在颤,他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子道:“你说的南宫小子他们……”</P><P>    巫咸咬咬牙道:“不错,他们正是。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恐怕只有陈抟老祖、妖皇、魈皇、阴屠和我们十人知道,但谁都不会说出去的。当年鬼谷子用乾坤八卦图收了阴屠的七魄,它的七魂却逃失人界之中,多少年来,七魂已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魔性,他们会为人界而战的。南宫小子是阴屠的蓝魂、姬飞峰是橙魂、路奇轩是青魂、无颜是黄魂、蛮蛮是紫魂,还有你没有见过的赤魂蛮族将军魏图腾以及绿魂妖仙岛的少岛主玫公子。”</P><P>    席方平实在没有想到这些被自己视为生死患难的兄弟竟然是阴屠的七魂,而自己却要和这七魂面对强大的阴屠,想起来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P><P>    比可怕更令席方平感到心碎的却是这样的话出自十巫医的口中。 </P><P>    席方平并不清楚十巫医是谁,但他知道既然能造出那样神秘的乾坤八卦图,既然是上古传说中鬼谷子的师兄弟,既然如南宫小子所说救他于生死之间,那么这十巫医一定是了不起的人,而且是了不起的正义之士。 </P><P>    他们所说的话不可能不假,不可能有错误,也就是说千真万确地,自己身边的人是阴屠的七魂化身。 </P><P>    从这几日知道的事情来看,阴屠是一个无比凶残,无比邪恶的恶魔,席方平怎么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与他沾亲带故,但现在的情况是比沾亲带故还要亲密上无数倍。 </P><P>    巫咸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也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的确如此,无法更改的。”</P><P>    席方平摇摇头,沮丧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不说我很理解,但那个魔泽的主人阴屠为什么不说,他为什么也隐瞒呢?”</P><P>    巫咸道:“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是阴屠的力量还没有达到操纵人界的地步,二是阴屠现在说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他们的内心中的魔性还没有醒过来,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P><P>    席方平道:“其实这两个原因都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阴屠的力量如你们所说在一直强大,终有一天他会渗透到人界,另外一方面,既然内心有着魔性,那肯定会有醒来的那一天,对不对?”</P><P>    巫咸点点头:“这正是我们所担心的,七魂的魔性需要魔力的诱惑才会醒来,但随着阴屠的强大,随着与阴屠交锋的次数增多,他们必然会感到魔力的诱惑,到那个时候,难保他们七魂不回归阴屠,也是到那个时候,阴屠将真的不可战胜。”</P><P>    席方平点点头:“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会选择他们对付阴屠,这岂不是太危险了吗?”</P><P>    巫咸苦笑着:“我们也知道这很危险,但这完全就是一个赌注,因为道界已丧,根本就不堪一击,人界的力量还有,但恕我等直言,已然没有了英雄,所以要趁这几个人还没有恢复魔性的时候率领人界的力量抵抗阴屠。”</P><P>    席方平微微一笑:“还有你们希望魔界与阴屠的七魂两败俱伤,也是一个以毒攻毒的法子。”</P><P>    十巫医面露尴尬之色,巫咸呐呐地道:“也有此意,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席公子,一般的人很难抵住魔性的诱惑,除了人皇以外,我们希望你能带领这七魂对付阴屠,这是最后的机会了。”</P><P>    席方平正色地问道:“你们真的以为我是人皇?”</P><P>    十巫医点点头。 </P><P>    席方平却摇了摇头:“但我并不这么认为。”</P><P>    十巫医的脸色变了,他们看着席方平,席方平接着说:“可是无论怎样,我知道我要做什么,即使再大的危险,我也要做下去,这不仅仅是人皇的事,也是人界的事。”</P><P>    十巫医笑了,他们开心地笑了,席方平的承诺使他们看到了一片阳光,虽然那阳光在极遥远的未来只是露出一丝,但他们毕竟看到了。 </P><P>    席方平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我想知道咱们的胜算到底有多大?”</P><P>    十巫医本来脸上挂有的微笑在这瞬间凝固住了,既而转为沉痛,这沉痛直接影响着席方平,令席方平的心悬起很高。 </P><P>    在这样的表情下说出来的话一定不是让人喜欢听的:“你真的想知道?”</P><P>    席方平还是点了点头。 </P><P>    巫咸叹了口气:“好吧,但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所见到的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只是我们十个老儿的猜测罢了。你要记住,大道如水,无形之中方见有形的力量。”</P><P>    席方平会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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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9 19: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不知席方平是不是听明白了,但他的确是点头了,点头的意思有时候并不代表明白,只是一个礼节而已。 <P>    这样的礼节令十巫医笑了,巫咸淡淡地道:“好自为之吧!”</P><P>    说着,只见十巫医并没有站起来,依然是盘膝而坐的姿式,整个身子却向后退去,仿佛在地面上滑行一般的,十个人十个方向,从八根美女柱下滑出了冰窖亭,即而整个人消失在高台下面。 </P><P>    席方平正不名所以之时,只见头顶突然异常地明亮起来,仿佛那冰伞本身放出了万道霞光,这霞光并没有直射下来,而是斜着向席方平的四周投去。 </P><P>    与此同时,席方平眼见着八根美女柱子被那霞光连成了一片,仿佛形成了一周巨大的幕帷,那幕面上出现了一幅幅巨大的画面。 </P><P>    画面上的情景令席方平感到震惊,一切都好象就发生在眼前一样的真实清晰又可怖。 </P><P>    这是一种预言,一种席方平所亲眼目睹的预言,历历在目的所有一切都是令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P><P>    这痛苦非常强烈地压迫着席方平的神经,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就是他要面对的现实,他要承受的灾难,但那画面上的人却是如此的清楚,他们的动作,他们的表情都是席方平所熟悉的。 </P><P>    虽然都是一闪而过,但在席方平的心里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痕,他清楚地明白了,杀阴屠为父报仇的路要比他想象得还要遥远。 </P><P>    席方平仿佛置身于一个个的事发现场,他看见了路奇轩身著着血染的青衫,在一个阴暗的阶梯通道里,手持着一柄无名的宝剑将一个手持着龙头杖的老道刺死,那老道的服饰与姬飞峰极为相似。 </P><P>    一座晶莹玉透的宫殿砖墙倒塌,一位美貌异常的华彩少女在几个恶龙侍者的面前飞身跳进了一口火井之中,围着宫殿的碧蓝色的海水在刹那间变成了红褐色,那口火井喷涌而出。 </P><P>    数以百计的战舰被邪人所主宰着,围住了一个孤岛上的塔吊,高有百丈的塔吊上一个戴着铁面具的人谈笑间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塔吊随之而直直地倒下。 </P><P>    无颜一身皇袍加冕,但目光中透出一种令人生畏的寒气。 </P><P>    一座壮丽的宫殿被密布的邪人军队围困着。 </P><P>    ………… </P><P>    席方平的心随着帷幕上的画面而剧烈跳动着,他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战士的哀嚎之声,兵器相交的声音,还有路奇轩等人的叫喊声,巨大的火苗抽打着风的声音以及黄河之水倒流淹城的声音。 </P><P>    这一切令席方平感到了绝望,他不相信这就是十巫医所展现出来的预言,更不相信在这预言中,他看到的最为恐怖的画面,姬飞峰与路奇轩的拼死决斗,等等。 </P><P>    难道这就是席方平与七魂将要走上的道路吗,的确,这是一条不归之路,虽然席方平暂时还不明白这些画面的具体含义,但他十分地清楚,这里面传达出来的信息只有一条,阴屠的强大是不可战胜的,人界势必会毁于一旦。 </P><P>    人皇,即使自己是人皇,自己能够帮着七魂认识到人界的责任,使他们免于受到阴屠魔性的干扰,但这一切都不是这场战争的决定因素,他们的力量太渺小了,根本就无法与阴屠抗衡。 </P><P>    席方平想到了十巫医临走时的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所见到的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只是我们十个老儿的猜测罢了。你要记住,大道如水,无形之中方见有形的力量。” </P><P>    席方平此时明白,十巫医真正想说的绝不是这些话,他们只想说八个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P><P>    然后呢,席方平不知道然后,他也想不出然后会怎样,也许所有的预言都是一场空,都不会发生,但那只是席方平的一个美丽的愿望。 </P><P>    愿望如同这月色一样,变得十分暧昧。席方平抬起头来,他看见了一轮如披红纱的月色,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P><P>    太累了,席方平感到心力有些憔悴,他一下子栽倒在冰酷亭中,头与脚分别处在阴阳两部。 </P><P>    朝阳初升,红霞映着黄沙。 </P><P>    南宫小子双眼被阳光叫醒,他一个轱碌便起了身,却发现自己原来睡在一块岩石上。在他的面前,蛮蛮正站在那里看着他。 </P><P>    蛮蛮乐呵呵地说:“早啊?”</P><P>    南宫小子边揉着眼睛边说:“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被那十个老头扔了出来?”</P><P>    蛮蛮看了看他说:“他们是你的师父,你真的不知道吗?”</P><P>    南宫小子挠了挠头:“是吧,但他们不认我,我何必认他们呢?”</P><P>    蛮蛮笑了:“好小子。”</P><P>    南宫小子突然想起席方平来,他转过头四下里看,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席方平睡得正酣,他急忙跑了过去:“席大哥,醒醒。”</P><P>    只见席方平躺在那里脸色红润,仿佛很激动的样子,被南宫小子一叫才惊醒过来:“咱们在什么地方?”</P><P>    南宫小子道:“被那十个老头赶出来了。”</P><P>    席方平并没有理会南宫小子所说,他呆呆地盯着面前这个少年,说实话,他怎么也无法把南宫小子与阴屠的蓝魂联系在一起。 </P><P>    南宫小子被席方平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P><P>    席方平忙说:“没什么。”</P><P>    这时,蛮蛮走了过来,他看着席方平道:“素魂衫?”</P><P>    席方平愣了一下,顺着蛮蛮的眼睛看过来,只见自己身上那件已经是脏得不象样子的孝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素白色的长衫,腰间扎着一根绣着玉麒麟的腰带。 </P><P>    席方平这时才想起来,在冰窖亭上,十巫医曾让自己脱下外衣看身上被炽烤的伤痕,想必是那个时候被换上的。 </P><P>    席方平点点头道:“这是十位前辈送的。”</P><P>    蛮蛮笑了:“当然是他们送的,这件衣服叫素魂衫,是用上亿根天蚕蛛丝编织而成,可以防御一般的兵器。看来,以后的危险少不了,否则他们也不会送这个给你的。”</P><P>    南宫小子一撇嘴:“送我席大哥上亿根,只给了我一根,还称是我师父呢。”</P><P>    蛮蛮道:“席公子重任在身又不会武功,这是应该的。”</P><P>    席方平闻听此言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蛮蛮。这个蛮蛮是阴屠的紫魂,在冥魈府中曾被冥魈王种下了具有魔性的魈冥符,虽然被十巫医解了毒,恐怕那他也是最接近魔性的一员,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P><P>    席方平想问,却又不好问,蛮蛮又说道:“现在已是七月十五的卯时,这里距终南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估计最快得酉时才能快,咱们得赶快动身。”</P><P>    南宫小子看了看在不远处的独角兽,笑道:“没关系,我们有独角兽呢。”</P><P>    蛮蛮道:“我把独角兽的脚力算在内了,你们俩骑在上面,我下面跑就是了。”</P><P>    南宫小子道:“你能跟上吗?”</P><P>    蛮蛮笑了:“我知道你是十巫医的徒弟,脚下功夫我在冥魈府也见过,但比起我们人魈来恐怕还差一些。”</P><P>    南宫小子一撇嘴:“我不信,是吧,席大哥。”</P><P>    说着,南宫小子用手碰了一下旁边的席方平,席方平刚才他们所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这时才好象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P><P>    他摇了摇头:“咱们不要去终南山,向东,去妖仙岛。”</P><P>    南宫小子愣住了,问道:“为什么?”</P><P>    蛮蛮也看着席方平:“去见三皇之一的妖皇?”</P><P>    席方平点点头:“不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十个前辈说了,乾坤八卦图的力量也许只有妖仙岛的岛主妖皇知道。”</P><P>    蛮蛮略微沉思了一下说:“但我听说妖皇现在从来不见人。”</P><P>    席方平坚定地说:“那我们也得去,必须见到他。”说着,他大步流星地向着独角兽走去。 </P><P>    南宫小子与蛮蛮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过去。 </P><P>    席方平翻身上了独角兽,对南宫小子说:“把你的小片刀给我一把。”</P><P>    南宫小子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小片刀来递了过去,席方平接过刀来插在腰间:“上来吧?”</P><P>    南宫小子一笑:“不上,我要和这位人魈比一比。”</P><P>    蛮蛮点点头:“好吧。”</P><P>    南宫小子未等他的话音落上,早已箭一样的蹿了出去。 </P><P>    蛮蛮抬头对席方平道:“咱们走吧。”说着,不见他身子有什么动静,整个人早已如同鬼影一样向前飘去。 </P><P>    席方平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影,他咬了咬牙,双腿用力,独角兽一声长鸣,四蹄扬开,追了下去。 </P><P>    黄沙上三道烟尘向着东方延伸下去。 </P><P>    三人一马的影子慢慢地模糊在嫣红的太阳中,朝霞浮着,与漫地的黄沙连成了一片,让人分不清天与地的界线,只是如一个个的丘坡起伏延绵着一直到天界之处。 </P><P>    席方平曾经躺过的那块岩石遮住了半轮红日,慢慢地,三个人影变小,消失在这块石头的背后。这时,石头上清晰地凸现出“十巫堡”三个字,风吹过,黄沙卷着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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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9 19: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说实话,这些问题其实一直都在困扰着南宫小子,他从来就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多逃生的本事,仿佛这一些都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运用起来非常地自如。  
<P>    当然,更没有谁能够告诉他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这次来十巫堡,他头一次感到自己的固执,仿佛真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他,即便失去了无颜的梅雪鹿,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怀疑过自己。 </P><P>    静,周围的静,静中的绿色,看起来是那么熟悉,南宫小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感到自己仿佛睡着了,周围的一切在他的梦中反而更加清晰,竹屋,竹床,竹桌与竹椅,还有十个长须拖地的小老头。 </P><P>    梦,梦中的奇遇,也许有时候那是真实的,只是回到现实的时候,人们自觉地将梦中的一切化为了乌有,一些都是虚幻,但这虚幻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 </P><P>    南宫小子睡着了,他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蛮蛮,蛮蛮正在冲着他笑,蛮蛮的脸总是那么僵硬,即便笑起来也是如此,虽然不是很吓人,但总觉得那笑中隐含着一种似事而非的神秘。 </P><P>    南宫小子此时才真正地发现蛮蛮的第三只眼睛消失了,他刚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蛮蛮将那枚紫水晶递了过来:留个纪念,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 </P><P>    南宫小子伸手接过那个紫水晶,触手之处,柔若如水,没有任何的份量,他正感到奇怪之时,蛮蛮接着说:我已不需要它了,魈冥符已经主宰不了我了。 </P><P>    南宫小子问道:为什么? </P><P>    蛮蛮笑了:你的师父替我化去了冥魈王的魔咒,我已经是个正常的人魈了。 </P><P>    南宫小子惊奇地问:我师父? </P><P>    蛮蛮点点头:当然,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 </P><P>    南宫小子当然记得,记得这绿色的世界中还有十个白须拖地的老头,但现在那些老头在什么地方呢,这间会客的竹屋里除了他和蛮蛮再空无一人。 </P><P>    南宫小子走出门去,他看见了自己。 </P><P>    一个睡在竹尖上的小孩,蓝布的破衣,竹枝为床,竹叶为被褥,这个小孩如此的亲切令南宫小子走了过去,脚下的竹叶很厚,踩起来软软的,更有一种轻浮的感觉,这轻浮的感觉又是令他如此的熟悉。 </P><P>    走到那根细竹的下面,南宫小子抬起了头仰看着竹枝上沉睡的那个小孩,面目清秀,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P><P>    南宫小子很清楚那就是自己,因为他看到了小孩的眼睛,睁开的一双带着恐惧的眼睛。 </P><P>    南宫小子不会再有任何疑问,因为这双眼睛自己也曾拥有过,那是在衙门的狱中。 </P><P>    南宫齐家的厨房临着后门,南宫小子从墙外走过,阵阵香气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饥饿,好不容易等到夜半时分,他从一棵靠墙的大树爬了进去,摸进了厨房。 </P><P>    厨房里其实只是一盘炖得烂熟的牛肉,香味随着热气散开了,令南宫小子本来已快虚脱的身体突然之间仿佛有了力量,他几乎是扑了上去,抓起盘中的牛肉大嚼起来。 </P><P>    但就在他的身后,一个家人也扑了上来,不是扑向牛肉,而是骨瘦如柴的南宫小子。 </P><P>    南宫小子见到了慈眉善目的南宫齐,南宫齐笑了,端上一盘酱得十分香美的牛肉,当时的南宫小子忘记了害怕,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直到他吃出了异味,与此同时,他看见了捂鼻的家人和大笑的南宫齐。 </P><P>    坐在牢狱中的南宫小子疲惫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这是他第一次偷东西,结果就被抓了起来扔进了大牢中。 </P><P>    内心满是惊恐的南宫小子靠墙坐在那里,身下的稻草发出一种恶臭的霉味,一扇窗户将夜色洒了进来,淡淡地星光却不能扫除南宫小子心中的恐惧,那生锈的窗棱时刻透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P><P>    南宫小子睁着无神的眼睛想到了死去的父母。 </P><P>    南宫小子是个弃婴,他飘流在护城河中被一对好心的农户所收养,十几年的日子虽然很苦,但在他的童年中却充满了温馨,但随着一次战乱,他的父母死于非命,从此南宫小子成了一个流浪的孩子。 </P><P>    他四处走,无吃无喝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若不是南宫齐家的那盘牛肉,也许他早已死在了街上,然后被人拖死狗一样拿去掩埋。 </P><P>    南宫小子不想死,更不想饿死在这座无人理会的牢狱之中,于是他挣扎着起来走到了那扇铁窗的前面,窗子很高,他反而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P><P>    他突然有些绝望,这种绝望不是无吃无喝的绝望,而是失去自由的无奈。 </P><P>    十几岁的南宫小子从来也没有失去过自由,现在却被关在这个潮湿阴暗的牢中,行走不过九尺的空间里。 </P><P>    南宫小子要逃走,他害怕死在这里,于是他拼命地向上爬着,直到多次失败之后,他的双手抓住了那扇窗户的铁棱。 </P><P>    那个瞬间,铁棱传达出的是一种温暖,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全无冰冷的感觉,这种温暖显得如此地奇妙,南宫小子觉得死是美好的。 </P><P>    但他却又否认了自己的死,因为他看见了绿色,生命的绿色中没有任何死亡的痕迹。 </P><P>    这绿色给了他新生的力量,这力量却又轻松得令他浑身舒适,躺在竹枝之上,他看到了自己,一个南宫小子从一间竹屋里走了出来,走到了这根翠竹的下面。 </P><P>    南宫小子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看着竹下发生的一切。 </P><P>    十个长须拖地的小老头在教着一个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练习着什么,一招一式,一个动作,一个手法。 </P><P>    慢慢地,南宫小子觉得迷惑了,因为那一招一式他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一个动作与一个手法看起来又是如此地玄奥,他失去了信心。 </P><P>    失去信心的南宫小子再也躺不住那翠嫩的枝头,他一个翻身掉了下来。 </P><P>    南宫小子闭上了眼睛,但心中却比睁开时还要明亮,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P><P>    牢狱之中沉睡的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窗外那翠绿的色彩,他走了过去,竟然一跃而出,生锈的窗棱变得如此宽大。 </P><P>    南宫齐家,南宫齐在痛哭地叫他儿子,他却无动于衷,这无动于衷直到他目睹着南宫齐的沦落。 </P><P>    席方平一张善良的脸以及席大路在床上痛苦的辗转。 </P><P>    蓝色的索命的钩在空中飞舞带来了荧紫色的扑天盖地的魈硭。 </P><P>    死在泥沼中的梅雪鹿被一片黄白的沙漠所覆盖。 </P><P>    这一切都在南宫小子从青竹上掉下的瞬间所闪现,是如此的真实,如此地不容置疑。 </P><P>    在落地的刹那间,南宫小子终于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面前还是那十个白须拖地的老头与少了第三只眼睛的蛮蛮,自己仍然躺在一张翠竹制成的床上。 </P><P>    蛮蛮仿佛真的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没事了? </P><P>    南宫小子一辘碌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下子跪在了十巫医的面前:师父。 </P><P>    十巫医笑了,巫咸道:这孩子为什么一醒过来就叫咱们师父? </P><P>    南宫小子一听此话愣了,他看着蛮蛮,蛮蛮的表情却也是出奇地纳闷。 </P><P>    南宫小子忙说:不是你们在梦中教我的本事吗? </P><P>    巫真道:梦中的事情岂得当真? </P><P>    南宫小子急道:可是刚才你们还…… </P><P>    巫抵打断了南宫小子的话:刚才我们一直在救你的命。 </P><P>    蛮蛮道:不错,小兄弟,你太累了,刚才一直是昏迷不醒的,现在醒过来就好了。 </P><P>    巫姑淡淡地说:梦与非梦,何必强求,顺其自然,无法亦有法,无为亦有为,尽在虚与空之间。 </P><P>    巫彭道:不错,梦中所示未必是假,眼前所见也未必是真,真真假假看得太明白就是魔生道灭之时。 </P><P>    巫姑与巫彭所言南宫小子并没有明白,看他们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确是在对着自己说的,但他心中已然清楚,此时认不认师父无关紧要,面前十个老者是不是自己的师父似乎也无关紧要。 </P><P>    既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南宫小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蛮蛮也想到了,他们看着这十个奇怪的老头。 </P><P>    巫罗笑着:你们要问席方平的情况? </P><P>    南宫小子与蛮蛮一同点了点头。 </P><P>    巫礼道:道家无为而制,我们出手也是无济于是,席公子的生死皆为他自然之本性,恐怕还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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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9 19: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等,南宫小子可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急急地奔了出去,看见了在广场对面的那间竹屋,翠绿的色彩上罩着一层白茫茫的雾色,那里就是十巫医炼丹医伤的地方,想必此时的席方平正躺在那里。  
<P>    南宫小子一下子从廊台上跃了下去,落在竹叶铺满的广场地上,从两口井间穿过,直奔那间面北朝南的竹屋,这里的一切他是那样地熟悉。 </P><P>    蛮蛮走到门口,看着南宫小子的背影道:他知道席方平在那里。 </P><P>    身后的十巫医道:因为他很熟悉这里。 </P><P>    蛮蛮回过身来问道:前辈,这个孩子是你们的徒弟,对吗? </P><P>    十巫医点点头:是的。 </P><P>    蛮蛮奇怪地问:那你们为什么不认他? </P><P>    巫咸笑了:看来你还没有明白,师与徒只是一个名份,认也好,不认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要帮着席公子去完成一件大事,同样的,这个任务也有你的一份。 </P><P>    蛮蛮看着眼前的十个老头,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 </P><P>    席方平感到脖子处有一股凉意,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因为那锋利的邪刀已经砍了下来,他没有半点躲闪的机会。 </P><P>    愤怒主宰着席方平,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毫不留情地挥刀砍向自己的儿子,被魔性控制的父亲就是一个可恶可恨的恶魔。 </P><P>    席方平已经不想死了,他想杀掉这个父亲,这个完全已经变样了的父亲,一个邪人夺走了父亲的慈爱,他当然要杀掉这个可恶的邪人。 </P><P>    但为时已晚,因为他根本躲不开邪人这一刀。 </P><P>    他的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P><P>    还是那凉意,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清爽与舒适,席方平的心静如身下的这张石床。 </P><P>    关于垂死时的感觉还被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内心中,却没有一点彰显的痕迹。席方平从死亡的边缘逃了回来,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此时的五脏六腑真得十分惬意。 </P><P>    在席方平的眼前,他似乎被一团翠白色清凉的冰雾所环绕着,他坐了起来环视着四周。 </P><P>    没有那黑色与白色的交互,也没有那望不到尽头的墙壁,这里仿佛是一间很宽大的炼丹房,但这炼丹房却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P><P>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炼丹的亭子,四周按照乾坤八卦的方位立着八根柱子,正中的地方则是这个冰玉的石床。席方平抬起头来,上面则是一块大冰做成的亭伞。 </P><P>    这块亭伞真是美丽异常,晶莹剔透,洁白无暇,上面飞龙画凤般地雕有三个字“冰窖亭”,最奇特的是从冰中透出来淡淡的粉红色的柔光,柔光在流动,使得冰窖亭三个字仿佛也流动了起来,流动之间,粉红色却又折出各多的色彩来。 </P><P>    席方平再看那些柱子更是觉得天化造物,那绝不是普通的柱子,而是一个个的女像,形态丰韵,身上的一丝一毫都细致入微,线条极其的纤细。 </P><P>    席方平细细地辨认了一下,只见这八个雕像却又不同,非但是质地不同,就是人物也多在古籍的书中所见。 </P><P>    乾兑二位是铜铸的西王圣母,面带威严。 </P><P>    艮坤两位则是石雕的女娲,神秘之中仿佛有种生命的力量。 </P><P>    震位与巽位是由红松木所刻的瑶姬与精卫两个仙女。 </P><P>    坎位则是一袭白衣的冰雕玉女嫦娥。 </P><P>    最令席方平所炫目的是离位,赤红之火竟然组成了一个极为美貌的女子,她似乎在舞动着,但那只是一种幻觉,此柱与其它的柱子一样拖着亭伞,亭伞的冰却没有一丝融化的痕迹。席方平依稀记得此女正是巫山女神。 </P><P>    八卦,五行与六女围绕着冰玉石床上的席方平。 </P><P>    席方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从床上走了下来,头顶一方太极,脚下却又是阴阳两仪,心念之下,他向着艮位的女娲走了过去。 </P><P>    女娲石雕虽不及巫山女神的美艳,但那神秘之中却有种生命地如召唤,亲切而有力。 </P><P>    艮位为生门,席方平从此而出,他终于活了过来。 </P><P>    跨过艮位女娲柱的瞬间,席方平又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身后的那个冰窖亭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色的世界。 </P><P>    绿色的床,绿色的墙还有绿色的竹窗,窗外一轮幽月洒进一片淡雅的白光,使这些翠绿变得淡了许多。 </P><P>    这里是一片真正的宁静,在宁静中席方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南宫小子的声音,细语而又焦虑,席方平笑了,他此时才真正地感到了疲乏后的轻松。 </P><P>    南宫小子没有笑,他一下子蹿到了门外,冲着广场对面的屋子喊:他醒过来了。 </P><P>    蛮蛮一个飘身早已出了门,只留下十巫医还坐在屋中,他们相互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却远没有南宫小子的那种兴奋。 </P><P>    巫颁沉着脸说:也许他醒得太早了。 </P><P>    巫咸点点头:是啊,他还没有从魔性中完全解脱出来。 </P><P>    巫罗则道:能醒过来就是好的,你们还想对一个凡人有什么要求呢? </P><P>    巫真道:但愿如此,可惜福为祸所伏,这场赌注也许咱们早已败了。 </P><P>    巫咸看了看他们道:无论席公子能否完成使命,这是咱们唯一的方法,陈抟并没有做错。 </P><P>    说完,十个老头自嘲地笑了,这笑中暗藏着多少地无奈。 </P><P>    席方平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里早已没有了恶龙侍者所咬的伤痕。 </P><P>    他一下子跪在了十巫医的面前: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P><P>    十巫医坐在小竹椅上,欣欣然接受了席方平这一拜:你的伤势刚好,恐怕还得休养几天。 </P><P>    席方平站了起来:不行,现在已经是七月十四的深夜了,明天我必须赶到终南山,给陈抟老祖送去乾坤八卦图。 </P><P>    十巫医相互递了个眼神:拿来,让我们看看那张图。 </P><P>    席方平忙从怀里拿出图来:这图有点…… </P><P>    巫姑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我们不会有事的。 </P><P>    席方平只得将图递了过去。 </P><P>    巫咸伸出手来,他的手有些抖,颤颤地将图接在了手里,其余九个巫医都围了上来,轻抚着这张图。 </P><P>    蛮蛮,南宫小子与席方平在一旁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十巫医的胡子。 </P><P>    雪白的胡子千万不要被鲜血染红。 </P><P>    巫咸将图展开,南宫小子忙拽了一下蛮蛮的手,低声说:闭上眼睛。 </P><P>    蛮蛮愣了一下但看着南宫小子闭上了眼睛,自己也只好闭上了。 </P><P>    只有席方平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十个老头,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有确是十分地激动。 </P><P>    过了好半天,巫咸将图卷了起来对席方平说:为什么要将图送到终南山? </P><P>    席方平回答道:说是让姬飞峰的师父陈抟老祖参详一下此图的威力,也好对付阴屠。 </P><P>    巫咸冷冷地笑了:此图是由我们十个人共同炼成的,现在它已失去了威力,连我们都无法参悟其中的奥妙,陈抟他怎么可以? </P><P>    巫真接着说:恐怕到了终南山以后,这张图就永远没有用了。 </P><P>    巫咸看了巫真一眼,巫真自觉说错了什么,马上闭上了嘴。 </P><P>    席方平一愣,再次跪下:请前辈指条明路。 </P><P>    巫咸站起身来走到席方平的身前,轻轻地搀起他,将那张图交还在他的手里:收好吧。 </P><P>    说着,他走出了这间竹屋,其余的九个老头也鱼贯地走了出去,席方平有些莫名其妙,只见这十巫医走过他面前的时候都面带着微笑,那神情显得有些诡异神秘。 </P><P>    席方平看着十个老者走出去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身后的蛮蛮与南宫小子则睁开了眼睛,看到十巫医已然消失在门外都有些诧异。 </P><P>    这时,从门外传来十巫医齐声唱和的声音,十分清晰: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居众人之所恶,帮几于道矣。 </P><P>    南宫小子忙问:席大哥,怎么了,他们在说什么? </P><P>    席方平道:《道德经》中的句子,说水性最接近于道。 </P><P>    解释到这里,席方平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南宫小子摇摇头问蛮蛮:明白吗? </P><P>    蛮蛮笑笑,没有理会南宫小子,他问席方平:听前辈们的意思是咱们去了终南山好象也没有什么作用,那现在怎么办? </P><P>    席方平忙说:蛮蛮大哥,恐怕咱们得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动身,你白天能走吗? </P><P>    蛮蛮笑了:人魈虽然不喜欢白天,但绝不会怕白天的,以前那都是魈冥符害的,十巫前辈已替我解了那个魔咒。 </P><P>    南宫小子早已跃身到了竹床上:席大哥,我现在还想不通,为什么要干这件事,多危险,这里多好,没有那些可怕的恶龙。 </P><P>    席方平皱了一下眉,刚要说什么,南宫小子马上接着说:不过我听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现在我只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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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9 19: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人生最不能缺少的有三大事情,吃饭睡觉和出恭,吃饭与出恭是很现实的,唯独睡觉不一样,因为睡觉可以带着你走入另外一个世界。  
<P>    席方平在梦中遇见了死去的父亲。 </P><P>    南宫小子在梦中跟着十巫医学会了逃生的本事。 </P><P>    所以睡觉的确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P><P>    有人把睡觉看成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很累了,就象现在的南宫小子一样,睡觉可以令他休息,养足精神。 </P><P>    有人之所以睡觉是为了一种习惯,天一黑就双眼睁不开了。蛮蛮睡觉绝不是这种习惯,他是要养成这样的习惯,于是他也睡了,他是站着睡的,这同样也是一种习惯。 </P><P>    席方平没有睡,他并不是没有天黑了就要睡觉的习惯,也不是认为睡觉不惬意,而是他不想回到梦中。 </P><P>    梦,太可怕,可怕得使自己的父亲变成了邪人。 </P><P>    席方平害怕再见到那样的景象,但他之所以不睡觉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十巫医要见他。 </P><P>    十巫医要单独见席方平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P><P>    席方平并不是一个随意瞎猜的人,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有原因的。 </P><P>    当他跪在十巫医面前要求十个前辈指条明路的时候,十巫医一个个地却走出了这间屋子,留下的不是明示,而是一句暗示。 </P><P>    《道德经》中言上善如水,帮几于道矣。 </P><P>    意思就是所谓的明示要在水边求证。 </P><P>    席方平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他走出了房门,因为在院子里,他见到了水,那两口并排的泉眼,这是十巫堡中唯一的水源。 </P><P>    夜虽深,但外面一片耀眼的银色,差点刺得席方平睁不开双眼,他用手挡了一下才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P><P>    只见梦中那个神秘的冰窖亭又出现了,只是亭中少了那张席方平曾经躺过的冰玉石床,这样一来,地上的阴阳图案更加明显,先前席方平从北屋到南屋时所看到的广场中的那两眼泉水仿佛就是阴阳图中的阴阳双眼,一黑一白。黑得如镜,白得也如镜。 </P><P>    席方平迈步走下南屋的竹廊,正要向着那两眼大道所在的泉眼走去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脚下在动。 </P><P>    席方平的脚并没有动,而是这片广场的地在动,只见前面莫名出升起一级级晶莹剔透的台阶,广场地上原先那些翠绿色的竹叶也变得晶绿色,并且铺满了整个台阶。 </P><P>    席方平的目光顺着台阶向上看去,广场中央的那个冰窖亭也在慢慢地升起,它的四面都是台阶,如水晶般的台阶,如玉石般的竹叶地毯,成一个梯形向上升去,越来越高。 </P><P>    冰窖亭在中央大约升有二三十米高的时候,它停了下来。 </P><P>    这是一座美丽而又神秘的建筑,仿佛是那传说中的金字塔一般,一种神奇的力量蕴藏在里面。四条斜棱的角度几乎一样,想必在不知有多高的地方可以交融在一起。 </P><P>    席方平站在南屋的前面,他是面向北方的,他抬起了头,冰窖亭的依然在目,那亭尖处似乎有一点格外耀眼的明亮。 </P><P>    席方平仔细辨认了一下,却发现这明亮绝非是冰窖亭亭伞上的冰尖所发出的光茫,它来自各遥远的地方,那是北极星。 </P><P>    北极星与冰窖亭,还有站在这非凡建筑下席方平的目光恰好构成了一条直线,一条斜斜的直线,与台阶的坡席竟有几分地暗合。 </P><P>    席方平犹豫了一下,顺着那条斜斜的直线,沿着脚下的台阶走了上去。 </P><P>    每级台阶高有九寸,共九九八十一级,席方平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上迈着。 </P><P>    席方平的身子不断地升高,他看了看远处,十巫堡这绿色的世界一瞬间变得十分小巧,即而是黄黄的大片沙漠,沙丘起伏涌动,再远处,一条大河九曲十八弯,混黄的河水在咆哮,那声音仿佛可以直达到耳畔。 </P><P>    黄河。 </P><P>    席方平却不知道在过黄河的一道浅滩时,无颜的梅雪鹿丧身其中。 </P><P>    席方平更没有想到这其实并不是很高的建筑竟然能整个人界的全貌,有他走过的路,但更多是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P><P>    席方平终于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也就是冰窖亭的所在。 </P><P>    这一级台阶上是个四方形,长宽各三丈,切着边一个阴阳八卦的正圆,那八根美女柱都在这圆的边上。此处正合九宫内含八卦之意。 </P><P>    席方平看向冰窖亭的里面,只见那十个巫医在里面盘膝而坐,其中八个分别背靠八根柱子,面向圆心,另有两个最为奇特,他们分别盘膝在两口泉眼之上,好象浮在空中一般。 </P><P>    由于十巫医的长相十分相近,所以席方平至今还分不清楚这十个老头到底是谁,他哪里知道,在白泉之上的老者是十巫医的老大巫咸,黑泉之上是十巫医的老末巫罗。其余的则按着顺序坐于坎坤震巽乾兑艮离八根柱前。 </P><P>    正当席方平站在台阶的边缘踌躇不前的时候,冰窖亭里的巫咸睁开了眼睛,他平静地说道:既然来了,就走进来吧。 </P><P>    席方平如获释令地迈步走进了这个他在梦中曾经到过的地方。 </P><P>    席方平踏步恰从离位的那个燃烧着的巫山神女身下走过,但他丝毫没有感到一丝的炽热,但当他真正地双脚踩在地上的阴阳图案时却再一次迷惑了。 </P><P>    这个迷惑有两个原因。 </P><P>    第一个原因当他的脚踩在黑色的阴界时,一种似水的柔软从脚底传来,而当他踩在白色的阳界时,脚下传来的却又是如石般的坚硬。 </P><P>    第二个原因来自于这八卦图与十巫医,席方平走进冰窖亭却发现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自己立足的地方,站在哪一个位置都显得是那么地不协调。 </P><P>    八字立柱与阴阳双眼都被十巫医所占据了,唯一一个正通人合的地方只能是这个亭子的正中央,也就是巫咸与巫罗的中间。 </P><P>    席方平正在犹豫着的时候,巫罗证实了他的想法:过来,到我们中间来。 </P><P>    席方平听话地走到了冰窖亭的中央,他被所有的巫医围在当中感到有点不自然。 </P><P>    巫咸笑了:至虚极也,法本自然,我们都是你的长辈,大可不必过于拘紧,坐下吧。 </P><P>    席方平心有所悟,便也学着十巫的样子盘膝坐了下来,面冲着巫咸。 </P><P>    巫咸接着说:你能悟到我们所言,来找这阴阳之水,可见陈抟并没有看错你。 </P><P>    席方平道:前辈,我最想知道的是我到底是不是姬飞峰所要找的人? </P><P>    巫咸再次笑了: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所修道,又有谁就是道之大成者? </P><P>    席方平点点头:那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P><P>    身后的巫罗道:因为你的内心中充满了仇恨。 </P><P>    席方平一听,心中十分吃惊,他忍不住要回头看看巫罗。 </P><P>    巫咸道:不必回头,你坐在这里可以听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声音,就已足矣。 </P><P>    的确,在这个九丈见方的平台上,在这个四通开阔的冰窖亭里,巫咸的声音虽不大但字字清晰入耳。 </P><P>    巫咸接着说:不要惊慌,仇恨有时候并非一件坏事。你可知道你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吗? </P><P>    席方平一时没有明白,明显得巫咸的话峰突转,并没有沿着仇恨的那条路继续下去,反而问了一个似乎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P><P>    席方平当然知道这里就是冰窖亭,但他关于冰窖亭的所有过去却不甚了解,于是只好摇了摇头。 </P><P>    好在巫咸似乎也并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上古年间,在这里我们十个人用了毕生的精力制成了乾坤八卦图,以致于我们一下子都变成了老头,我们将图交给了我们的师弟鬼谷子,他带着图去降那罪恶的魔泽主人阴屠。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师弟太短命了,致使阴屠摆脱了乾坤八卦图的禁锢,它又复活了。 </P><P>    席方平这才知道原来阴屠的罪恶古以有之,姬飞峰并没有说清这一点,他问道:那你们一定知道怎样修复这张图了? </P><P>    巫咸苦笑道:此图是息壤所制,虽然是由我们炼成的,但内中的奥妙我们却也了解甚少。据说当年此图之所以战胜了阴屠还是沾染了人帝的血才发挥了它的威力。但当时的黄帝早已死了,现在人界之帝是谁,恐怕我们也很难知晓。</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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