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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第一部:七魂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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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6 22: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潍坊
第一部:七魂复生


<P>一 席方平</P>
<P>席方平,一介书生,穷书生,家住长江边上。其实他应该叫席方贫,正如他的家道一样,刚刚一贫如洗。
席方平本来不应该这样穷的,他的穷缘于他的父亲。席方平的父亲叫席大路,生活在长江边上的人却叫大路。
本来席大路很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他可以用一顿饭所花的钱买下这座江边的县城,但他还是穷了,而且穷得很彻底。
席大路是做买卖的,买卖做得好分两种,一种是诚信,第二种是不诚信,席大路属于前者,所以他买卖做得好,也就很有钱。
有了钱的席大路叫儿子席方平读书,席方平不是一个好读书的人,所以他交了许多朋友,席方平同样也不是一个会交朋友的人,所以他读书更不好。
但席方平很聪明,所以他考上了秀才,席大路很高兴。
在席方平考中秀才的那一年,席母死了,生病而死,没有痛苦,挺安祥的。席母死的时候只问了席大路一句话,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当时,席大路没有回答,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席母死后,席大路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想了三天三夜,席方平不知父亲在想些什么,但他也不理会。
三天后,父亲出了屋,他遣散了所有的奴仆,发放了所有的财钱,决定过个普通人的生活。
这样的人的确很傻,席方平也这样认为。
但席大路不这样认为,他开始学习打渔,靠卖鱼为生,日子很穷,但他很快乐!</P>
<P>席大路的所作所为乐坏了一个人,他也是做买卖的,是属于不讲诚信的那一种。更重要的是他与席大路都是这里最富有的人,做得又是相同的生意,所以他与席大路有仇。
这个人姓羊,叫羊实。
突然间,席家一贫如洗,羊实很高兴,他常常以老朋友的身份去看望做了渔夫的席大路,目的当然是为了羞侮对手一番,但他错了,席大路不但不生气,而且经常拿出自己打得鱼,做个生杀鱼什么的款待他。
羊实觉得生杀鱼是世上最好的美味,同时,他看到了快乐的席大路,于是,他生气了,觉得还是不如席大路。
这样心胸狭窄的人一定活不长,所以他生病了,卧床不起,他认为这都是席大路害的。</P>
<P>席大路当然没有害羊实,他害了自己的儿子。
席方平深有感受。
从富人到穷人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来自于朋友。这一点,席方平深有体会。
以前,朋友们总是围在席方平的周围,好话说尽,但现在却没有了一个。席方平并不怪他们,他认为这样的人虽然不可交,但他们这样做的确也无可厚非,有谁愿意和一个穷光蛋做朋友?
有。因为他也是穷人。
席方平还有一个朋友,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他的朋友,因为这个人只不过是个少年罢了。
席方平这个朋友年方十五,是个叫花子,提起他来,在这个县城也十分有名,当然不是什么好名气。
人们都管他叫南宫小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还有一个由来。</P>
<P>在县城北边有一个归甲的老官人,他叫南宫齐。据说南宫齐做了很大的官,大到除了皇帝就是他了。但后来这个南宫齐做了什么错事,终于被贬了,于是来到这里住下。
一天,南宫齐突然到衙门报案,说是自己丢了东西,但手下人抓到了一个偷东西的小孩,这个小孩自然就是南宫小子,但县城里还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一个穷孩子,无依无靠的,南宫齐把他送到了衙门,就被关了起来。但当天晚上,这个小孩就跑掉了。
县城的牢房虽然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但也是牢深壁厚的,更有数十名官差把守,却让一个小孩轻易地跑掉了。这里的差役们十分地生气,发誓要找回这个小孩。
没想到第二天,南宫齐却再一次带着小孩来到了衙门,他声明说这个小孩不是小偷,小偷另有其人。
再后来,那个小孩常出入南宫齐的家,而且吃香喝辣。
人们开始猜测,终于有一种说法更被大家认可,就是这个孩子是南宫齐在朝时与一个宫女所生的私生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被贬黜的。
所以,这个小孩有了新的命子叫南宫小子。
南宫小子的好日子只过了一年,突然朝廷上来了一道圣旨,说南宫齐有谋反之心,于是将他满门抄斩了,好在南宫小子的身份只是一种谣传,钦差也没有当回事便放过了他。
南宫小子却也没有半点伤心的表现,老百姓们也就把那个谣传慢慢地淡忘了,但南宫小子的名号却传了下来。</P>
<P>没有吃喝的南宫小子彻底成了孤儿,没有人管也没有人理,他便成了街头的小混混,确切地说成了一个小偷。
南宫小子成为小偷,最高兴的是那些差役们,上次南宫小子的失踪令他们颜面大失,南宫齐死后,他们一定要抓住南宫小子。
但这个南宫小子本领极高,总能在关键时刻脱身,这也令差役们大惑不解。
也许是过于高傲了,一次,南宫小子竟然偷到了捕快的家里,还喝了许多酒,结果自然是束手就擒。
差役们将南宫小子绑在街上要暴晒三日以解心头之恨,恰好被席方平看见,他可怜这个小孩,于是与差役们说情。那时,席家还很有钱,差役们得了好处当然就不在乎自己的心头之恨了。
这样,南宫小子逃过一死。
后来,席方平无意间问起南宫小子那次的牢狱之灾,南宫小子只给他表演了一个把戏,紧缠在手上的绳索瞬间就脱落在地,三寸宽的栏杆,他竟然轻而易举地便钻了过去。
席方平知道,自己不说情,那天晚上,绑在街上暴晒的南宫小子也能逃走,所以他不再把自己当成南宫小子的救命恩人。
但两个人成为好朋友,南宫小子从此也不再偷东西了。
县城里的人说,南宫小子又找了一个能给吃喝的主。</P>
<P>这个县城并不大,却紧靠长江。
长江,是个附庸风雅的好地方,有美景,有美食,有美人还有美文。
所以江边就有了很多的酒楼,凭窗而望,江面上风平浪静,远处几帆渔船荡在水中,有时还可以耳闻着渔夫的唱和声,显得那么幽静淡雅。
当然桌上还可以摆着美食,座旁也许还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至于美文,当然就是几个骚客附庸风雅的作品了,喝的是酒,嘴里吐出来的是玑珠,只不过是成色不同罢了。
席方平是个书生,偶尔地也到酒楼上坐上一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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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6 22: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今天的酒楼上就可以看美景,品美食,赏美人,做美文。
几个文人围坐在一起,文人甲首先发言:各位,今日江烟缭绕,凭高望去,美景尽在眼底,咱们不如作几首诗,也算留个佳话。
这种提议在文人中间往往能得到很不错的响应,众人都随声附和地表示赞同。几个人迅速地清理出一张临窗的桌子来,叫店小二摆上了文房四宝。
文人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回头喊着:席兄,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
他叫的当然就是席方平了。自从家道贫落之后,席方平是不大与这些文人再来往的,只是一个人单独饮酒。
他坐在较远处,二十多岁的样子,清俊的脸庞,两眼很有神,瘦弱的身材,一身的书生打扮,坐在那里,正在喝着酒。席方平的酒量很好,这是遗传的结果,席大路就是好酒量,两坛女儿红下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听见有人在叫他,席方平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各位雅兴在下不便打扰,前人诗词已绝,小弟无才,也就不参与了。
席方平不喜欢卖弄文墨,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文人乙的邀请除了客套以外还多半有些嘲讽之意。席方平当然心里明白,于是先说了前人诗词已绝的话,无非是说他们在附庸风雅。
这些文人以前都是席方平酒桌上的好友,对席方平也是了如指掌,听见此话,当然也要反戈一击。
文人乙忙说:席兄,作诗又有何妨?放心,酒钱,我们请就是了。
席方平摇了摇头:我喝酒就好赌酒,哪位甘愿奉陪?
与席方平赌酒那只有死路一条。
文人甲最先沉不住气了,他冷笑着:算了,谁不知道席兄胸有大志,怎能与我们这些附庸风雅之人为伍呢?
文人丙接过话头:坐在这里只知喝酒,还说什么胸有大志,我才不信呢?无非就是自视清高,实际上腹内空空罢了。人穷酸骨,此话一点也不假。
席方平一仰脖,喝下一海碗的酒水,然后将碗砸在桌上道:错,人穷醉骨才对。小二?
店小二应声从楼下跑了上来:席公子,叫我呢?
席方平站起身子:再给我拿一坛上等女儿红?
店小二很为难:席公子……
席方平道:怕我醉了不成?
店小二笑笑:不是,席公子,您知道小店是概不赊帐的。
席方平愣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那些文人们顿时哄堂大笑,文人乙还叫道:席兄是不是想让我们出酒钱啊?
席方平更是尴尬,一时脸涨得通红。
这时,从酒楼的角落里突然有人说话:他的酒钱我出了。
众人忙看过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在一角落里坐着一个老道,说是老道,其实也不过三十左右,身穿橙色道袍,长得十分精神,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道人手里没有拿拂尘,背后却十字花叉地背着两杆短枪,一看便是江湖中人。只见道人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扔向店小二。
店小二忙伸手接住,一看足有三四两重,他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立即变了脸色:好的,立即上。
道士喊道:两坛。
席方平看着道士一抱拳:多谢。
道士坐在那里一笑:过来一起喝,如何?
席方平看了看自己的桌上,只剩空碗,于是他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那些文人一见是一江湖里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坐在了一起,背过脸去。
席方平坐在道士的旁边:请问……
道士笑笑说:终南山紫霄宫姬飞峰。
席方平一抱拳:在下席方平。
姬飞峰也是抱拳:是席公子,幸会,幸会。
席方平笑笑说:多谢您给我解围。
姬飞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秀才有你这样的豪气,意气中人罢了。
席方平道:那好,你就不要叫我席公子了,叫一声贤弟比什么都好听。
姬飞峰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两个店小二拎着酒坛走了上来,放到了桌上。
姬飞峰站起身来,伸手打开泥封,抓住了坛子口:如何?
席方平当然明白姬飞峰的意思,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于是也站起身来打开泥封,抓住了坛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举起了坛子,仰起脖,一起喝了起来。
店小二看着睁大了眼睛,那些文人也转过身来看着,他们都有些傻了。
席方平与姬飞峰一起痛饮,这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
<P>有些人不是为喝酒而喝酒,他们只为了通过酒来交个朋友,席方平是这样的人,姬飞峰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两个人成了朋友。
这种性格的席方平不象是一个秀才,其实,他真的不想做什么秀才,那是他父亲逼着他的。
席大路并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人,儿子是否能做官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儿子有文化却是十分重要的。
席大路为人很好,仗义疏财,广结天下朋友,虽然不是一个江湖中人,但与草莽英雄们都是投缘的朋友。但他毕竟是个商人。
商人就要与商人打交道,于是席大路自然就见到各种各样的商人,其中有一种是最常见的,那就是带着半点文采的商人。
有钱的人总想让自己有文采,仿佛这是商界中的规律,席大路的合作伙伴们自然也不例外。
与这些附庸风雅的商人们在一起,虽然很酸,但必须应酬,于是席大路自然而然地也读了些书,更自然地叫自己的儿子也在读书。</P><P>席方平虽然不像是个秀才,但他是个很爱读书的人,只是三纲五常的书不怎么读,反而是那些野史传奇看得很多,对书中的豪放之士更是爱慕,私下里也结交了一些江湖中人,会个一招半式的,虽然不能打人,但自保也是无碍的。
席方平从小就知道,僧道妇孺不可小视,所以他从来就对道士有种亲切感,更加上庄子的逍遥游更令他神往。</P><P>姬飞峰与席方平一阵痛饮之后,两人都感到有些微醉,便携手下了酒楼,那些文人骚客们看得是不敢只言片声。
来到镇中的大街上,姬飞峰双手一抱拳:席贤弟,在下就此告辞了。
席方平也是一抱拳:姬兄,今日痛饮的确很爽快,说出回请的话就过于俗气了,来日也许会有一聚,到时再喝上几坛。
姬飞峰笑了笑:我在这个镇上还要逗留几日,镇南那荒芜的道观是我暂住的地方,如果贤弟有空可以过去一叙。
席方平点点头,随即问道:姬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姬飞峰:我在找人。
席方平:什么人,我自幼就在这里住,也许会帮上忙的。
姬飞峰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好说,恐怕贤弟帮不上忙。
席方平一听这话,想来是姬飞峰不便告诉,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两个人挥手告别。姬飞峰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席方平抬头一看日头,已接近傍晚,他想起父亲还在江边,估计此时也该回来了,于是便向江边走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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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6 22: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席方平的酒楼距离江边还有一段距离,他必须穿过镇上的集市,由于是下午,集市上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沿街叫卖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做各种生意的人都有,当然还有一些达官贵人,小姐丫环也在街头走着。席方平是那种很爱在街面上寻找些新鲜事物的人,他身上没有什么钱,却东看看西望望,很是自得。
正走着,忽然听见前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席方平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在一个卖水产的小贩面前,站着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一身粗蓝布的衣服,斜挎着一个破布包,里面鼓鼓的,也不知到底装了些什么。
只听着这个小孩在说:一只乌龟,你给了我就算了,又不值几个钱?
那个卖水产是个中年人,他站在那里说道:是不值几个钱,但我凭什么给你?你不是能偷吗?光天化日之下,你偷一个我看看,偷走了就是你的,怎么样?
小孩听见并不生气,他笑嘻嘻地说:真的,你不反悔?
中年人得意地说:当然了?敢还是不敢?
小孩点点头:一言为定。
中年人:一言为定。
这时,周围已经围上了许多人在看热闹,他们都希望看一看这个小孩如何偷那只小乌龟。席方平在旁边看着,那个小孩正是南宫小子,他也想看一看这个热闹,于是便站在人群的后面。
南宫小子冲着中年人说:你低头看好了,现在乌龟还在吧?
中年人低头看了看。只见他面前放着几个木盆,其中的一个木盆里面果然有几只乌龟,活的,有大有小。
中年人忽然对着旁边的人说:大家听好了,南宫小子要偷的就是这只小乌龟,只要他偷走,我自然就把这乌龟给他。
围观的人中有起哄的,都准备看着好戏。
席方平也不吱声,他在后面认真地看着。
只见南宫小子蹲下了身子,冲着木盆里的小乌龟仿佛在说些什么,那样子很认真,小乌龟也伸长了脖子,引得众人在发笑。
过了片刻,南宫小子起了身说:哎,它要是跟着我走算不算?
中年人一听,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算,当然算,我不信你真的能叫它跟你走。
南宫小子点点头:那好。
说着,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向着人群的方向走去。围观的人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木盆里的小乌龟。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同在那木盆里的一只大些的乌龟慢慢地爬了出来,跟在了南宫小子的身后。
中年人愣了,所有人都愣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办。
中年人刚要说些什么,南宫小子仿佛发现错误了,他回过身去:你怎么出来了,不行,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他回过身去将大乌龟放回了木盆里。转身又走,可是那只大乌龟还在后面跟着。
席方平虽然有些醉意,但他看得很清楚,与其说那只大乌龟在跟着南宫小子,不如说它是被拖出来的,因为大乌龟四肢与头都缩了回去。
中年人不干了,他上前一步,从地上拾起那只大乌龟:不行,不是这只。
南宫小子回过身一把抓住中年人手里的乌龟:它愿意跟着我,那也得算。
中年人一把推开南宫小子:说不算就不算,你干什么?
围观的人起哄地笑了起来。只见南宫小子冲着中年人嘻嘻一笑,伸出手来,手里竟然托着一只小乌龟。这一下,围观的人都开始议论了。
中年人一下傻了眼,他生气地说:算你赢,拿走吧。
南宫小子一笑,转身钻入人群中不见了。
席方平也是看了一个糊里糊涂,他根本没有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已散,席方平上前走到中年人前面:大叔。
正在莫名其妙的中年人一看是席方平来了,他一笑:席公子,您好啊!
席方平最不愿意听人家这么叫他,他忙说:大叔,不要叫我公子,叫我方平就行了。这是几文钱,不知够不够,替那小子付个账了。
中年人忙推拖道:席公子你这是干什么,真的不值几个钱,只是让那小子耍了一下,有些丢人。不过,席公子您为什么……
席方平笑笑:南宫小子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
中年人摇了摇头:看来公子和老东家一样,喜欢交结朋友,只是这样的朋友,还是少交一些为好。
席方平皱了皱眉,将那几文钱放在中年人手中,转身就走。
中年人知道席方平有些不爱听,忙在身后喊:我以前是老东家的手下,替我向老东家问好。
席方平转身一抱拳,扬长而去。
中年人看了看手里的几文铜钱,自言自语地说:这哪象个秀才。
<P>在镇里人的心中,席方平不但不是个秀才,简直就是一个怪人,不与文人为伍,反与盗贼为友,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怪人吗?</P><P>席方平走到了镇头的一个牌楼下,只听见旁边有人在说:南宫小子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
席方平向旁边一看,在石狮子的下面坐着南宫小子,正是他在学着席方平说话。
席方平乐了,他忙问:你怎么做的?
南宫小子从石狮子上跳了下来:很简单,你看这个。
说着,只见南宫小子双手张开,两对食指与拇指仿佛在捻着什么。席方平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南宫小子说:找找角度。
席方平借着太阳光终于发现在南宫小子的双手之间有一根极细极细的透明的丝线:这是什么?
南宫小子得意地说:天蚕蛛丝,是天下最坚韧的细丝,可惜我只有这么一根。
席方平想了想说:是不是天蛛与天蚕较量后,胜者吐出的那种丝?
南宫小子愣了一下: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它是我的好帮手。想知道我怎么偷到的小乌龟吗?
席方平点点头。
南宫小子接着说:我蹲下与乌龟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这丝缠在了那只大乌龟的身上,所以我一走,那只大乌龟就会跟着我,当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大乌龟上的时候,我把它又放进了木盆里,顺手将小乌龟藏在了大乌龟的壳里,当我手出来的时候,别人当然看不到我手里有任何东西,这时我再走,大乌龟还是被我拖着,那个卖鱼的便把大乌龟拿了起来,我在与他抢的时候,便将小乌龟拿出来,把这个丝也解开。
席方平愣了一下突然问:如果卖鱼的把大乌龟直接扔到了木盆里呢?
南宫小子笑了:席大哥,偷东西千万不能着急,你可以第三次拖着乌龟走,直到那个卖鱼人把乌龟拿在手里,因为我必须从他手里拿到小乌龟,这样别人才不会注意。
席方平点了点头。
他实在没有想到偷个东西还这么复杂。其实做什么都很复杂,做什么也都很简单,这件事对于席方平与南宫小子而言就是不一样的。
南宫小子突然说:席大哥,这只乌龟给你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只小乌龟放在席方平的手里。
席方平:你不是很喜欢吗?
南宫小子:没有,我只是无聊,与那个卖鱼的人开个玩笑。这只乌龟很奇怪,你看他的壳。
席方平好奇地接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这只小乌龟的背上竟然没有任何的纹路,光溜溜的好象是一面镜子,只是乌突突的,照不出人影来。
席方平也觉得新鲜:这倒奇怪了,古人说异物必有异相,看来这个小家伙也不简单。
南宫小子笑了:不会吧,什么宝贝也走不了我的眼,它只是奇怪些罢了。
席方平:也许吧,好,我就要着,说不定过两天我就放生了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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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6 22: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席方平所住的镇子位于长江的一个拐角处,这里风平浪静,鱼目繁多,所以这里的渔民都生活得很好。早出晚归,打鱼是一种生活,更是一种享受,正因如此,席大路好好的商人不做了,偏要去打鱼。
每天的傍晚时分,正是渔民们回归的时刻,晚霞在天边飘浮着。把江水也映成了红色,十分壮观。江岸上则是忙碌着的渔民们还有镇上大酒店前来采办的伙计。
席方平和南宫小子沿着江边走了过来,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来找寻自己的父亲。席方平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
这倒不是说席方平对席大路到底做了些什么,席大路身体十分康健也体显不出席方平床前的孝心。关健在于席大路无缘无故地散尽家产,席方平却没有半点怨言,这要是其它人家,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非得闹个鸡犬不宁,四邻不安。
有人说席方平与他父亲一样的傻,书是绝对的白读了,也有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席父如此,谁又能指望儿子怎样,反正说什么的有,不过这样的傻子终于还是留下了一个孝子的名声。
<P>席大路不是一个读书人,但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虽然从商多年,但身体也很健康,开始打鱼不过两年的时间,已是远近闻名的捕鱼能手了,以他这样的成就,不出两年,光是捕鱼的出入,席大路还是又可成为一个富商,至少也是一个渔老板。
但席大路对钱财早已看淡,所以打上的鱼虽多,但经常是送给了其它少有收获的渔民,因此在渔民中口碑也极好。
但今天却有些意外,席大路的收获很少,少得可怜,只有一条鱼,但这是一条红头鲤鱼,长竟有四五尺,足有二十多斤。
席方平与南宫小子看到这条鱼的时候,这鲤鱼还活着,张大了嘴巴,喘着气。
一个渔民在一旁说:这一定是条鲤鱼精,红头鲤鱼,恭喜老爷子,您最近一定有福了。
席大路哈哈大笑: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福,不过这条鲤鱼确实少见,小子,你来干什么?
他最后一句话是问南宫小子的。
南宫小子迎了上去:大伯,我好久没有尝过您做的生杀鱼了……
席大路笑了起来:你小兔崽子,遇到这样的鱼是吃不得的,不过老子是不信那个邪,今天就打上来这么一条,也就便宜你了。
南宫小子忙说:多谢大伯。
席大路一摆手:慢着,光想吃啊,帮我扛回去,这么大的鱼难道让我一个人扛?
南宫小子一下子跳到鱼的旁边,一边答应着,一边将那鱼捆绑起来。席大路走到席方平的身边:脸这么红,喝多了?
席方平忙说:碰到一个道士,多喝了几杯。
席大路上下地看了看席方平:多少?
席方平想了想说:两坛子吧,上等的女儿红。
席大路哈哈大笑,他一拍儿子的肩膀:行啊,小子,有出息了。
席方平淡淡一笑。
席大路接着说:一会儿你们先回去,拿不动的话就找根棍子抬着,我要去老羊头家一趟。
席大路所说的老羊头自然就是羊实,以前席大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两个人宿有仇怨,席大路却要去他的家,这令席方平大惑不解。
席大路看着儿子的表情笑笑说:老羊头死了,我去吊唁去。
席方平有些不甘心:爹……
席大路淡淡地说:爹什么爹?人死了一切都过去了,十几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我去看看人家也是应该的,明白吗?
席方平只好点点头。他无话可说,父亲从来是不记仇的,所以老羊头的死对于他来说就好象一个朋友的死一样。有时候,一辈子的仇人到死的时候就会变成朋友,这的确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但它却时有发生。
在席方平的记忆中,那个老羊头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知有多少次暗中破坏父亲的生意,不知有多少次当着许许多多人的面前让父亲下不来台,更甚者,他在父亲退出商界的时候,大肆地收购了父亲的生意,然后故意将父亲当初的手下辞退。
这是明摆做给父亲看的,父亲的一念之差因此也使一些元老们受到不应该有的损失。所以席方平恨羊实,这就是他与父亲不一样的地方。
在外人看来,席氏父子都是很豁达的人,但实际上他们很是不同,席大路的豁达是对所有人的,而席方平的豁达只是对朋友。
对所有人都很豁达的人心里只有爱,只对朋友豁达的人心中除了爱还有恨。席方平恨羊实,恨羊实的为人,他更恨自己的父亲,恨父亲对仇人的豁达,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是一个孝子,孝子在很大程度上的含义就是不许做父亲没有做过的事情。
席方平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父亲慢慢地走远了,父亲的身材很高大魁梧,也很健硕,这是一个豁达的人真正拥有的身材。</P><P>夜晚的江边,月亮初升,浮云飘在树杈间。江边孤零零的有一个小院,里面瓦舍两间,都点着灯,这里便是席方平的家。
自从散尽家财之后,席大路带着儿子从镇上搬到了这里,过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日子,他觉得很惬意。席方平也喜欢这里,夜晚可以听见鱼儿在水面嬉戏的声音,能够看见江水中倒映出的月色。
此时已是二经时分,厨房的桌案上摆放着席大路打来的那条红头鲤鱼,静静地毫无声息。
而在正房内,点着一盏烛火,席方平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地看着。旁边南宫小子则走过来走过去,他样子显得很急迫。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饥饿一定会让他烦燥不安的。
烛火在南宫小子的走动下直晃动。席方平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小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小子在等什么,
南宫小子实在觉得没有意思了,肚子也饿得难受,他终于站住了,大喊着:席大伯什么时候回来呀?
说着,他坐到了席方平的对面,两眼紧紧地看着他。
席方平平静地说:等一下,我父亲很快就会回来。
南宫小子站了起来:席大伯也是,那个姓羊的有什么好看的,死就死了吧,又不是什么好人。对了,席大伯去吊唁,然后他回来还要做生杀鱼,那还怎么吃啊?那姓羊的一身晦气,一但席大伯……席大哥,我看还是我们把这鱼先做了吧,我又不是外人。
席方平笑了,他站了起来:其实我早有此意,这样我去做去,到时候我父亲回来,你就说是你做的,好不好?
南宫小子的表情显得很泄气:算了吧,席大伯不让你动手是因为怕好好的一条大鱼会被你糟蹋了,还是我来吧,至少我在人家厨房的时候还偷学过几手。
席方平摇了摇头:看来梁上君子中还真有偷艺的。不过我是主你是客,你还是呆在这里吧。
说着,席方平脱下了外衣长褂,他准备做鱼,在脱外衣的时候,那只小乌龟突然从怀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南宫小子眼尖,上前一把抓了起来:我以为你早放生了呢?
席方平说:我倒忘了,你可以先陪陪它。
南宫小子分辩道:是小乌龟来陪我,……席大哥,你来看,这是什么?
席方平正要走向厨房,突然听见南宫小子这么一问,他看了一眼,南宫小子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席方平也觉得奇怪,于是便走了过来看。
只见小乌龟的背壳上出现了一些图纹,很奇怪的图纹,每一个点,每一条线都萤萤地发着淡蓝色的光,很微弱,却十分清晰。
席方平把小乌龟拿了过来,他仔细地看着:它的背壳上是没有纹理的,这……这是河洛图。
南宫小子不明所以:什么?河洛图是什么?
那只小乌龟在席方平的手掌里慢慢地爬动着。
席方平想了想说:我只记得好象有本书上有记载,据说在上古年间,黄帝在仙人鬼谷子的指引下在洛河发现了一只巨龟,它的龟壳上就有这种图案,后来黄帝根据它制成了周易八卦,根据这个图可以预测未来,预知生死。
南宫小子一下子来了兴趣:哇,那咱们还不发财了,这可是一个宝贝呀。
席方平摇了摇头:我对这个并没有兴趣,易经的确是深奥精妙,但那不是普通人所能明白的。
南宫小子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这样,咱们要是把这只乌龟献给皇上,岂不是有的是钱了,也省得了偷了东家偷西家。
席方平叹了口气:异物一出天下必将大乱,现在的皇上又不是个有道明君,献给他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既然这样,我明天还是把他放生了好。
南宫小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席方平却将乌龟放进了怀里:咱们还是做鱼吧,这个乌龟明天自然有我父亲送它回去。
南宫小子很不乐意地低声说:这可是我给你的。
席方平笑了笑,从怀里又掏出那只小乌龟:怎么,你反悔了,那就拿回去好了,不过,听我劝,千万不要献给皇上。
南宫小子嘻嘻一笑:男子汉大丈夫一是一,二是二,既然说送给你了自然就不会反悔。
席方平点点头:那我就真的不给你了。</P><P>那条鱼的确很大,席方平与南宫小子十分费力地才将鱼鳞刮洗干净了,又一起将那条大鱼抬到了桌子上,两个人累得够呛。
南宫小子喘了口气说:席大哥,你真要把那只乌龟放生?
席方平从怀里掏出乌龟来:你看。
南宫小子忙近前观看,只见那只小乌龟的背壳上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乌乌的一片,没有任何纹理,南宫小子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席方平笑了:我也不知道,但既然这样,你还敢献给皇上吗?
南宫小子确实不敢,这是欺君之罪。他正犹豫着,席方平做了一件令他十分恼火的事情。
只见席方平拿起小乌龟顺着厨房的后窗便扔了出去。席方平家是依江而建的瓦舍,后窗不远处就是江水,只听得远处传来落水的声音。
南宫小子这一下急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一下子就从窗子蹿了出去。南宫小子是个小偷,他的轻身功夫十分的好,这一下也快得惊人,轻盈得仿佛如飞燕掠过一般。
席方平摇了摇头,他拿起菜刀来,照着鱼头便剁了下去。但令席方平想像不到的是,刀子下去,仿佛切到了一块石头上,震得他手中的刀差点飞了:这么硬?
席方平又试了几下,结果还是一样的,那个鱼头纹丝不动,没有伤到半点。席方平的菜刀虽然不是什么宝家伙,但也是锋利无比,席方平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练过几天的把式,不可说是毫无力量,而如今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用菜刀砍在鱼头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的确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席方平自言自语:今天真是怪了。
刚说到这个时候,后窗水淋淋地冒出个脑袋来,正是跳出去的南宫小子,他瞪着眼睛看着席方平。
席方平头也不抬,继续剁着鱼头:怎么样,找到没有?
南宫小子一下子跳了进来:没有。席大哥,好好的一个宝贝,你怎么能扔了呢?
席方平:别说费话了,你看看,这是鲤鱼吗,皮那么厚,帮我想想办法。
南宫小子生气地从席方平手里抢过刀来,狠力地向那条鱼的身上劈了下去,结果情况也是一样:还真的这么硬?
席方平在旁边看着:恐怕你也不行,还是我来吧。
说着,席方平就要上前,南宫小子伸手拦住了:席大哥,看我的。
南宫小子放下菜刀,从随身的那个破挎包里抽出把小刀来。他晃了晃手中的小刀:这是我撬锁用的,钢口可好了。
这是一把匕首,长七尺八寸,宽有一寸,两边血槽,寒光闪闪。南宫小子一下子将刀插进了鱼的身体里,果然是锋利无比。他沿着鱼腹向下划着,突然他停住了:好象有什么东西。
席方平问:是不是骨头?
南宫小子很不屑地回头看了看席方平:我的秀才大哥,哪有这里长鱼骨头的。
南宫小子又使了几下劲,还是没有划动。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院里突然传来了声音:方平,快出来。
这声音并不是席大路所发出来的,很急迫,在这深夜里尤其显得紧张。
席方平愣了一下,急忙跑了出去,南宫小子爱凑个热闹,鱼皮一时也划不开,他将匕首放进自己的破挎包里,便也跟着跑了出去。
两个人都离开了厨房,月色从后窗照了进来,只见那只小乌龟慢慢地从窗外爬了进来,它向着那条死鱼轻轻地爬了过去,显得异常地诡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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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6 22: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这天晚上的月色很明亮,屋外一片银光,白茫茫的。席方平与南宫小子几步跑了出来,院子里有两个人正艰难地向里面走着,借着月光,席方平看见是一个中年人架着自己的父亲。席大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席方平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幅模样,面容憔悴,双目紧闭着,魁梧的身材却显得毫无力量,整个身体瘫靠在那个中年人的身上。
席方平一看忙跑了过去,从那个中年人手上接过父亲,扶着向屋里走:怎么了?
那个中年人跟在后面,他好象已经走了半天,有些气喘:我刚和几个朋友喝酒回来,路上眼见着席大哥走过来,我想打招呼,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摔倒了,然后就是人事不省,吓得我够呛,我一看,这不行,就赶紧将他扶了回来。
席方平忙说:谢谢您了,大叔。
中年人摆手:别谢我了,赶紧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哎,小子,发什么呆,帮着扶啊。
中年人的话是冲着南宫小子说的。南宫小子一听也忙走了过来,搀起了席父的另一支胳膊。
<P>席方平与南宫小子将席父扶进了正屋,将他放在床上。没想到席父的后背刚一沾床,他一下子就疼醒过来:疼,不行。
那个中年人跟在后面:他的后背。
三个人立即将席父身子扳了过来,卧放在床上。
席方平慢慢地掀开席父的衣服,只见席父的后背上有好几个毒疮,已经有脓水外流了,他的皮肤全部红肿着,非常可怕。席方平一看,不觉得愣住了。
中年人看了看问道:席大哥还有这个病呢?
席方平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中年人急道:那还不赶快找个郎中。
席方平仿佛才醒过来:对,对。
南宫小子:我去。
说着,他就跑了出去。
席方平则蹲在床边,轻轻地叫着自己的父亲,但席大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爬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席方平是真的慌了神,他从来没有见过心目中仿佛是一个英雄的父亲变成这个样子,人事不省。</P><P>厨房里的那只小乌龟慢慢地爬到了那条鱼的前面,它停了下来,伸长了脖子,仿佛要与那条鱼说些什么。
只见那条鱼的嘴果然动了起来,仿佛也在与小乌龟对话。
片刻后,小乌龟缩回头去,不再动弹。那条大鱼也停了下来。
突然间,只见鱼的身子一下子裂开了,整个腹部都仿佛打开了,从鱼腹里射出万道金光来,照得整个厨房如白昼相仿。一轴画卷从里面慢慢地平平地升了起来,悬在半空中。</P><P>南宫小子站在正屋里,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忙回头向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有,便又转过头来。
眼前的一位郎中正在桌子上写着药方,席方平与那个中年人在一旁看着,而席大路则俯卧在床上,没有半点声音。
郎中没有说,但席方平心里很清楚,他的表情已经证明了这一切,就是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救了。此时掀开席大路后背的衣服,那些毒疮已不再流脓水,而是结成了厚厚的血痂,这血痂以极快的速度成形,干裂,那纹理如同龟背一样。
席方平从古书上曾看到过,这种毒疮俗名龟壳痈,开始是化脓流水,后来结痂,当这个痂结满整个后背,其厚如龟壳一样的时候,这个人也就没有救了。
郎中写完了药方,站起来对席方平说:席公子,照着这个药方去抓药,令尊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席方平点点头,他拿过药方来看了看,无非是一些极为普通的药。抬头看看郎中,他的表情极为尴尬。这个郎中在当地被称作气死阎罗,医术就可想而知了。
席方平心里已然明白,气死阎罗的这个药方是开给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救了,没有救的人还开什么药方? </P><P>郎中与那个中年人走了,南宫小子拿过药方看了看,其实他根本就不识几个字:席大哥,我去抓药去?
席方平淡淡地说:不用了,你还是去做那条鱼吧,我父亲钓的红头鲤鱼。
南宫小子不明白席方平的意思,但看到席方平轻松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向厨房走去。
席方平给父亲盖好了被子,自言自语地说:天意如此,我们都救不了你。</P><P>南宫小子来到了厨房,那条大鱼完好无损地还是在桌子上放着。他从破挎包里掏出那柄小刀来:都要饿死我了,看来还是偷来的爽快。
说着,南宫小子将刀插进鱼身子,向下划去,刀很容易地便将鱼肚子划开了,南宫小子愣了:怎么回事?
在半个时辰前,这条鱼的皮还是坚不可摧,现在却一点阻碍都没有,的确令人奇怪。</P><P>南宫小子没有做生杀鱼,因为他不会做,更何况席方平说了,自己的父亲此时只能喝点鱼汤,所以南宫小子做了一个江鱼烩,由于缺少些调料,味道上的确差了些,这是南宫小子十分不满意的地方。
南宫小子纵横镇上所有的酒楼厨房,对各种烹饪技术都了如指掌,加上他天生好吃,所以对这些美味还在自己研究一番,久而久之,他对自己的技艺是从来不含糊的。
南宫小子唯一心有不甘的就是生杀鱼的做法,整个镇上只有席大路做得最好。这令南宫小子一直想不太明白,说到做法其实很简单,生鱼片被醋杀住,再放些葱姜蒜酒等等调料便好了。但为什么不但席大路的鱼片是最好吃的?
为了不在鲁班门前弄斧,所以南宫小子也只好做了一个最拿手的江鱼烩,其实这道菜用鲈鱼最好,南宫小子也曾多次施展过自己的厨艺,即便少些调料也保证是上流的美味,他的舌头从来骗不了自己。
但这一些南宫小子做的江鱼烩却有些问题,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的问题。</P><P>南宫小子将热气腾腾的一碗江鱼烩端了上来:席大哥,是不是给老爷子吃点?
席方平坐在床边上,他看了看卧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老爷子。
南宫小子也许不知道,鱼这种东西主发,最不适合得了疮的人吃,只会让伤口更加剧烈,但席方平做为一个书生,博览群书的人却不应该不知道,但他做出的决定却是接过了那碗江鱼碗。
在南宫小子的帮助下,席方平将碗里的江鱼烩慢慢地喂进了父亲的嘴里。
席方平爱自己的父亲,他决不会让父亲受苦,所以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种决定在外人看来也许是一种残忍的杀害,但他并不这样认为。与其说等死,不如在死前再快快乐乐的享受一番。
奇迹却也在这置于死地的做法中产生了。
席大路吃下那碗江鱼烩后竟然神质清醒了过来,他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了一句话:我好多了!
席方平怎么也不会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下子叫住南宫小子,两个人将席大路再次翻过来一看,只见后背的疮竟然少了许多,也不再那么红肿了。
席方平大叫:小子,去,再叫郎中去。
南宫小子不明所以,但事关生死,也由不得半点犹豫转身跑出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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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6 22: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郎中再次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药,一付下去,席大路不但神质已清而且能够躺下睡觉了,这令郎中大感意外,他实在想像不出来为什么一个就要死的人竟然还能活了过来,为什么那碗渔汤会有如此的功效。
郎中没有收诊钱,他只要了一碗渔汤,后来气死阎罗真的差点气死了阎王爷,据说他活了足有一百二十岁。
<P>席大路虽然病情好转,但他还是很虚弱,于是很快便睡去了,南宫小子也躺倒在桌子旁边睡去。
烛光飘动,席方平坐在桌子旁边,他回身看了看一直爬在床上的父亲,叹了口气,手拄着下巴在想,为什么这个病来得这么突然,现在又好得这样利索,实在是有些奇怪。
忽然一阵风吹过,席方平面前的烛火抖动起来。席方平忙伸出手来去护着火,他抬眼突然看见隔着桌子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人影慢慢地坐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忙回过头去看。
席大路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显得有气无力。席方平一见,忙站了起来:爹,您醒了?好点没有?要不要给您倒点水喝?
席大路坐在床边上摇了摇头:不用了。方平?
席方平忙走到父亲的跟前:爹爹,有什么吩咐?
席大路一脸严肃的样子:你跪下。
席方平很感意外,但他还是服从地在父亲面前跪了下来。
席大路叹了口气:方平,那个姓羊的商人将他的灵魂卖给了魔泽的主人,那魔泽的主人用他的怨气化成了杖棍,然后乱棍打在我的后背上,才使我突然间毒疮发作,险些没有死过去。
席方平心下十分恼怒,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父亲,现在您感觉好些没有?
与席方平的想法相反,席大路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不堪:儿子,你竟然用渔汤喂我,是不是想让我早死啊?
席方平吓坏了,他急忙低下头去:不是的,只是……
席大路轻轻地笑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会的,也正是这碗渔汤救了我的命,那条鱼的体内竟然会有息壤,那种东西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席方平这时才明白,虽然他不知道息壤是什么东西,反正父亲能够活过来当然是十分高兴了。但他高兴得却有些早了。
席大路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但也正是这个东西害了为父。那魔泽的主人发现我服用了息壤更加大怒,一定要我交出什么乾坤八卦图不可,看来这次我是非死不可了。
这一下,席方平没有听明白:爹,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魔泽的主人?乾坤八卦图又是什么东西?
席大路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轴画卷来接着说:魔泽的主人也是魔界的主人,他名叫阴屠,这是失落了千百年的乾坤八卦图,能够置他于死地,你一定要收好。现在你还没有仇人将灵魂卖给阴屠,阴屠也就还没有办法在魔泽找到杀死你的方法,如果你有勇气的话,一定可以利用这幅图为我报仇。但记住,阴屠一定会到人界来找你的,你要小心。
席大路的话刚说完,只见他的七窍已经在流血,席方平忙站起身来想扶住父亲,但席大路却将图递了过来,自己却走向门外。与其说走不如说是在飘,悠悠的,慢慢的。
席方平一愣,忙伸手一抓,却划过席父的身体,他什么也没有抓住。席方平一惊,忙随着席父转过头看去,见席父已经走出了门,席方平也不顾许多了,他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席方平三步并作两步追到了门口,他向外一望,空荡荡的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席方平大吃一惊,他急忙又回头看过去。
床上席大路赫然还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席方平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他刚才做了一个梦,自己还是坐在桌子边上,那盏烛光也未曾熄灭,桌子的那头南宫小子在熟睡着。而烛火的旁边正是那卷神秘的画轴。
席方平看见画轴一下子呆住了,他知道这个梦已经变为了现实,他顾不得看那张画,急忙转身扑到了父亲的床前:爹,爹。
南宫小子被席方平的大叫声惊醒,他看见席方平正在用力地摇着自己的父亲,席大路却没有一点动静。南宫小子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要找气死阎罗。
突然,席方平感到了什么,他缩回扶在父亲背上的那只手在眼前看,手上沾满了血迹,原来父亲后背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席方平一下子晕了过去。
桌子上那只小乌龟伏在画轴的旁边。</P><P>气死阎罗没有救得了席大路,一代商界的名宿就这样死去了,常听人说怨气可以杀人,的确不假,席大路便是被怨气杀死的。但也有人说席大路打捞上来的那条红头鲤鱼是龙的子孙,所以他死了。当然再有一种说话就是被那个姓羊的商人索了命。
只有席方平心里清楚父亲的真正死因,他知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阴屠,为父亲报仇,但阴屠在什么地方,魔界又在什么地方,自己能对付魔界吗,一切都是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P><P>席大路的葬礼设在江边,这是席方平所决定的,他知道父亲的愿望。
远近的乡绅们都来了,只有羊家没有人到。葬礼并不太隆重,但很严肃。此时的席方平神情木讷地站在江边上,他一身白色的孝服,头上还缠着白布带,在他的身后,是那许多的乡亲们,他们的眼神都看着前面。
江边靠岸处停着席大路的那只打鱼船,船上平躺着席大路,他的身上堆着一些干柴。有几个渔人赤着脚站在小船的两侧,他们是要将船推进江中。
席方平身后的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柄火把,点燃后轻轻地走到席方平身旁,将火把递给了他,他是这里颇有声望的长者:方平。
席方平点了点头,他接过火把,走到小船的边上,再一次看了看船上的死去了的父亲。他将手中的火把放在了那堆干柴的上面。顿时,火就着了起来,那几个赤脚的人将小船用力一推,小船向着江的中央慢慢飘过去。
席方平站在那里看着,他默默地念着:我一定会报仇的。
火丧船漂到江中,火势越来越大,船也解体了,沉了下去,有木板浮在水面,向着下游飘去,如死去的灵魂一样。渐渐地,火灭了,江水也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岸上的许多人开始转身走了,他们依次地扶了一下席方平的肩头,席方平还在那里远望着。父亲的死使他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但他下一步要如何去做?
席方平想到了那个叫姬飞峰的道士。</P><P>小镇的南边的确有一座荒芜以久的道观,建于什么年代早已无人知晓了,据说这个道观里曾经住过道祖吕洞宾,但那只是传说,没有一点证据。
席方平小时候曾经在这个道观里玩耍过,破败是捉迷藏的好地方。后来进了私塾以后,席方平就从来没有再去过那里。听说那里时常会有些匪徒出没,有许多人在那里遭到了不幸。
镇中有一个打铁的人,有一天他接到一封信,当天晚上就去了那个道观,从此也就没有活着出来。第三天的时候,有一个拾荒的人经过道观发现了这个打铁匠,奇怪的是打铁匠一身短衣襟打扮,手里拿着一柄鬼头刀,他直挺挺地站在道观的院子里。拾荒人走近一看却吓坏了,只见铁匠的脖子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剑洞,然而他却没有流血,也没有倒下,可见杀他的人手法是多么的快,一剑封喉。这一下可忙坏了当地的捕快,但他们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最后只好说这属于江湖仇杀,官府也不便插手。
后来又有人说那个铁匠曾一夜间连杀十三条人命,逃匿到此。再佯细的内容就没有了。在那之后更是少有人再去那个道观里。
姬飞峰就住在那个道观里,那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背后背着有两杆双枪,一定是江湖中的,但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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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8 20: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席方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独自来到了镇南的道观。多年的无人使这里杂草丛生,道门都露出一个大缝来,墙围子更是倒塌了不少。
席方平从破砖中迈步走进了这所道观,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见风吹出的一片萧瑟景象。
席方平放开声音在喊:姬道长,姬兄,你在吗?
声音在空荡中回响,还是没有动静,席方平继续向前走,来到正堂门口,木门半扇已不知哪里去了,里面却黑黑的看不着半点人影。
席方平心里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迈步向里走。
突然,席方平感到脖子处一凉,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随即而来的意识则是死亡,席方平想到了几年前那个死去的铁匠,难道自己也要步那个铁匠的后尘吗?
好在席方平虽然害怕,但他绝对不是胆小之人,他睁大了眼睛,只见自己的咽喉处被一个明闪闪的东西抵住了,一阵阵的寒气从那里传了过来。
席方平的面前站着一个年青人,一身的青衣,面目极为清峻,但两眼却放出一种慑人心魄的光茫来。这个年青人手里拿着一柄剑,剑尖抵住了席方平的咽喉。
青衣人看了看席方平:你不会武功?
席方平睁大眼睛,只是略微地点点头。那个青衣人收回宝剑: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回去吧!
席方平这时才感到脖子处有些痛,用手摸了一下却没有半点血迹。
青衣人似乎不愿意多说,转身向里走去。
席方平忙说:哎,我找姬道长,你认识吗?
青衣人一下子站住了,转过身来:你认识他?
席方平点点头:刚认识的,我们曾在一起喝过酒。
青衣人道:有什么事吗?
席方平很为难,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也不好说。
青衣人接着说: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回去了,因为他再也帮不了你了。
席方平一愣,他没明白青衣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席方平的身后传来了姬飞峰洪亮的声音:路奇轩,别吓着我这个喝酒的朋友。
席方平回头一看,只见姬飞峰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还是一身橙色的道袍,身后背着那两杆短枪。
路奇轩冷冷地说:你终于来了。
姬飞峰并没有理会,他走到席方平的跟前:贤弟,有什么事吗?
席方平看了一眼路奇轩然后说:姬兄,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也许你们道士能知道一些。
姬飞峰点点头:好的,咱们到外边说去,这里面太暗,也见不到阳光。
<P>席方平跟着姬飞峰走到了大堂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那个叫路奇轩的人则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双手抱着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姬飞峰。
姬飞峰问:什么事,你说吧?
席方平回头看了看路奇轩:你们是不是还有事?
姬飞峰笑了笑:没事,你先说。
席方平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父亲席大路生病以及死去,还有梦里的那些话一一对姬飞峰说了。
起先姬飞峰并没有太在意,但越听到后来,他的表情越凝重起来,尤其听到席大路托梦的那一段,姬飞峰不禁站了起来。
席方平说完了问道:姬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飞峰起身来回地走着,仿佛在想些什么,席方平不禁皱了皱眉,他回过头去,只见路奇轩也紧紧地盯着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突然姬飞峰站住了,他仔细地端祥了一下席方平:你是说你发现有一只小乌龟与一轴画卷吗?那只乌龟的背上没有一点纹理,后来出现过一个河洛图,而那个画卷上画的正是八卦图?
席方平点点头。
姬飞峰:那幅画是布制的还是纸绘的?
席方平摇了摇头:都不是,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很薄,但感觉很有韧性。
姬飞峰点点头,他仿佛在自言自语:这就对了。
席方平大惑不解:什么对了?
姬飞峰慢慢地说:那只小乌龟叫河洛龟,可以预示凶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河洛龟天下仅此一只,您有幸成为它的主人,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而那张图就是失传了很久很久的乾坤八卦图,看来,你真的就是我所要找的人。
席方平还是不明白:什么?我是你要找的人?
姬飞峰点点头:不错,那张图你可带在身上?
席方平从怀里掏出了图和那只小乌龟:在这里。
姬飞峰并不理会乌龟,他一把将图拿了过去,忙忙地打开图,只见上面画得正是乾坤八卦图。他激动地看着图,又看了看席方平,这时,他却发现席方平也在盯着他,脸色也变了,变得十分怪异。
席方平指了指姬飞峰,低低的声音说:你在流血。
果然,姬飞峰在流血,而且情况十分地危险,从七窍里都慢慢地渗出血来。姬飞峰忙用手擦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他大吃一惊,忙将图卷好递与席方平:快,收好。
席方平接过图来,只见姬飞峰的七窍也停止了流血:道长,你这是……
姬飞峰已经站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席方平的手腕,急声说道:席公子,你正是我要找的人,现在你什么也不要做,马上回到家里,哪儿也不要去,今天晚上就会有人去接你的。记住,千万不要随便出去,否则危险就要来临了。
席方平被姬飞峰说得莫名其妙:道长,这是为什么?那魔泽的主人?
姬飞峰说道:时间紧迫,我以后再对你说,晚上你只要跟着来人走就是了。
说完,姬飞峰打了一个呼哨,他看向一边。
只见一匹神俊的白马仿佛从天上而降了下来,那匹马头上长有一只角,名叫独角兽。独角兽直直地飞落在道观的院子里,停在两个人的前面。
姬飞峰上前一拉缰绳,对席方平说:上去,它会送你回去的,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席方平简直看呆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姬飞峰上前一托席方平的胳膊,将席方平很轻松地送上的马背。
那匹独角兽一声长鸣,腾空而起,险些将席方平掀了下来。席方平急忙抱紧了马脖子。
独角兽载着席方平远去。姬飞峰看着松了口气。身后路奇轩赞叹道:真是一匹好马!
姬飞峰回过头来:你都听见了?
路奇轩点点头:听见了。
姬飞峰:我的建议怎样?
路奇轩笑笑说:人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姬飞峰:护送他到终南山,我师父自然会接受你的挑战。
路奇轩想了想说:我是一个杀手,只讲任务和酬劳,你提的条件我同意。
姬飞峰松了口气:我喜欢你这一点。我还要见另一个朋友。
说完,姬飞峰转身向外走,路奇轩突然问:可以问一句吗?魔泽的主人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姬飞峰头也不回:他不是人,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路奇轩很纳闷地站在那里,他看了看手中的剑,自言自语道:令姬飞峰害怕的对手,有点意思!</P><P>魔泽的主人阴屠当然不是人,它当然会令姬飞峰害怕,甚至是姬飞峰的师父,这种害怕就意味着死亡,死亡的事情永远不会有意思的。
阴屠虽然救出了自己的七魂,却没有将他们带回魔泽,也没有将那张乾坤八卦图毁掉。所以,阴屠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魔界。
由于七魂不再受困魔鼎的法力所控制,所以阴屠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这又是许多个五百年过去了,阴屠终于在魔界恢复了自己的魔力,只要七魂可以重回魔界,阴屠就可以再一次地重现他的野心。
魔界的表面是大片的沼泽,所以称作魔泽,植物腐败着,黑灰色的,水沼之间冒着水泡。烟气灰暗,弥漫着雾蒙蒙的水汽。在沼泽地中间,一块地上有一口枯井,破败了,上面是枯死的杂草,旁边一棵死树,树皮黑褐色,歪着脖子,上面爬满了各种小虫子。
这口井可以直通魔界的深处,多少年来,从那口枯井中总是发出一声声的嚎叫,阴森恐怖的,那是阴屠的声音,很惨烈。这一次,阴屠的声音不再惨烈,而是充满了兴奋,他终于闻到了息壤的味道。
井中是漆黑的一片,阴屠的两个血红色的瞳孔令人恐怖,又仿佛有一些蓝光,闪闪点点地,就象鬼火一样,游动在血红色的瞳孔周围,并且越来越快。
阴屠的声音终于从地狱里传来,邪恶而恐怖:……毁掉它……
这当然所指的是乾坤八卦图了。
枯井中两点蓝光迅速地冲了上来。
枯井旁的虫子一下子全被惊飞了起来。
那两点蓝光冲出井口,化作两道光向远处飞去。
乾坤八卦图的重现迫使阴屠必须采取行动,于是,恶龙侍者终于出洞了。
又一次人界与魔界的交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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