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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山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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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送“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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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2 21:59: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潍坊


    天,乌突突、灰蒙蒙的,如人类制造的自然现象“霾”。记不清是初春还是深秋是清晨还是黄昏,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在昏黄的土路上时而疾趋时而缓行。前行目标,庙山;前行目的,求神药。
     跋山涉水,历经二万五千里长征般终于在越发昏暗的天光里到达目标。女孩顾不上疲惫,睁大双眼,压抑着一路上的神秘神奇,看到所谓的庙山,既无庙,也无山,只有一道又长又高的土岭子。土岭子光秃秃的,只在土岭头顶,摇曳着几棵女孩般矮矮瘦瘦的小树,也如女孩的头发又黄又稀零。土岭下,同样稀稀零零的几个人,有男有女,一律面向土岭跪着,神情虔诚肃穆,面前都守着或大或小的一块纸片。女孩正张着嘴傻看着,被身边的妇人拽了一把,低头看妇人已跪在了土岭前,就学着妇人的样子跪了下去。只见妇人从兜里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片(这纸片女孩很面熟,来自哥哥的作业本),平铺在面前的黄土上,又拾了几块小石子压住四个角,然后两手朝前轻按在地上,深深地低下头弯下腰,女孩也慌慌地埋下头。女孩不敢抬头,拿眼偷偷瞅瞅身边的妇人,再拿眼瞅瞅黄土上白白的纸片。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女孩憋回了好几个哈欠,终于见妇人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纸片拾起叠好,揣进兜里,磕了三个头,才拉起女孩,匆匆往回赶了。
     那个女孩就是我,那个妇人就是我母亲。
     过去四十多年了,跟着母亲去庙山求神药的很多细节都如当年的天色灰黄模糊。记忆里印象最深的是去庙山的路,那路漫长得有点离谱,好像总也走不到头。至于庙山,只有那道长长方方高高大大的土岭子是清晰的。还有那种没有来由的冷飕飕的惊惧、心慌、神秘。
      其实从我家到庙山,顶多也就十来里路,且都很平顺,没有上沟,也没有下崖,虽没有现在的柏油路宽阔平坦,但也决不至于“跋山涉水”。可人的记忆就是如此的奇妙,一旦植入一种念想,以后无论你怎样用理智都无法撼动。也许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很少出远门的孩子来说,十多里路程就是二万五千里长征,而庙山的神奇,求神药的神秘又无限地拉长了这段长征。
      我的母亲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也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而母亲去求神药,并且是到十多里外的庙山,还拉着年幼的我,就有点颇费猜度了。现在看来,也许当时母亲久病不愈(记忆中母亲的确是长年吃药,家里总有股淡淡的药香),也许庙山的神药的确神奇灵验(庙山有名有灵在诸城早已是人所共知)至于母亲为什么要带着只有六七岁的我一块去,还真是无从揣度。当我今天想起要问问母亲,已是永远的不可能——母亲若往世转生也该有二十多岁了!我祈愿母亲托梦于我!至于那庙山求来的神药是否灵验,恐怕连母亲也未必说得清吧?如果真如传说般的神奇灵验,母亲就不会在63岁那年重病不治撒手人寰!我只记得当年母亲把拿庙山上求来的神药倒在半碗清水里,有淡淡的粉红色,至于药味,好像一点也无。
      十多里路,以现代的交通条件来说,实在算不上距离。可说来也怪,这十来里的路程,我竟用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时光跋涉。今天,2016年的三月三,我第二次踏上了庙山之程。前行目标仍然是庙山,目的却是不甚了了——朝拜?祈福?还原?寻踪?觅旧?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其实,远没有那么复杂,我就是想去庙山看看。
      沿206国道西行,未到乔庄,公路上行驶的各式车辆已密集起来。再往前,游人、车辆以小埠头村为中心,已挤成了一个疙瘩。穿荧光背心的警察也只能是指挥人们把车停靠路边,绵延六七里,车辆已停到了枳沟。好在206国道在枳沟段分岔为两条,一条沿206继续向西,一条向西北通往枳沟村,路两边停几辆车,交通还不至于瘫痪。
      从206国道左拐,进入小埠头村路。这是一条村级水泥路,平时两车相错都考验司机技术,现在早已被各种货摊挤得水泄不通。有的货摊来晚了,路上已难得争得一席之地,只好拐进了路边农人种的地里。烧鸡烧肉,凉菜炸货,爆米花,烤面筋,臭豆腐,烤香肠,冷狗肉……诸城地儿能有的各种小吃,在这儿你想吃什么保准都能找到。烧烤的熏香,爆米花烤地瓜的甜香,臭豆腐的臭香,混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种种酸甜苦辣中,任你的嗅觉比猎狗还灵敏也会失灵。还有那时令瓜果蔬菜,鲜花冰激凌,电动车手机卡,烧纸香烛打火机,老婆婆自缝的鞋垫、虎头鞋……“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更有那发小广告的,不管年龄不问老幼,见人就塞。路人也没几个把心思放在广告上,大多都随接随丢。赤橙黄绿,长短方圆,地上盛开了五彩织锦。
      如此繁华昌盛,我根本找不到记忆中那条通往庙山的漫长孤寂的路。我也完全放弃了辨别方向的努力,只是机械地跟着人流朝前挪步。挤挪中,我看见一个妇女扛着一枝满身是刺的树枝,树刺上栓着鲜艳的红带子,小心地躲避着路人。我有点奇怪,又不明所以。前行,又陆续地看到几个这样的妇女。怀揣好奇的显然不只我一个,有对拿刺枝妇女指指点点的,有窃窃私语的。我悄悄跟上了几个村人。原来她们说那是“拴媳子”的。家里有应当婚娶的青年而尚未有媳妇的,家里人就会在三月三的清早(据说越早越好),到庙山上挑根刺枝拴上红绳,然后把这根刺枝带回家好好保藏,名为“拴媳子”。因为格外留意,一路碰到的来庙山拴媳妇的还真不少。
     右拐,窄窄的水泥路也不见了,只有一条更窄的土路,被万千双脚碾过来踩过去,干渴了一个春天的大地皮肤迅速皱起、脱落,在喧闹中成了人来疯的顽童,尽情打闹肆意奔跑,疯够了就腻在人们头上脸上身上再也不肯离去。好在人们都在奔着那传说中的庙山急急而去,顾不上管教他们;有些个衣着光鲜的倒是想在意,擦擦脸掸掸身,无奈这些玩疯了的顽童铆足了前赴后继的架势,不把这些朝圣的人们整得灰头土脸的,不把助纣为虐的把戏玩到极致,就对不起庙山似的。
      路窄了,人却不见少,就只能更拥挤更无序。路边的货摊也并不见少,只是卖吃的明显少了,卖烧纸香烛的多起来,劣质纸草的气味也越来越呛人,空气也变得炙热起来。
     再前行,连土路也消失了,成了真正的荒郊野外。
     树下,坡头,地边,到处都是焚香烧纸的。虔诚的人们,求福求财求升官求升学求长寿求生子求免灾求祛病……不管是求什么的到了庙山没有吝啬的,纸草是成“墩”成“墩”地烧,香是成把成把地焚,呛人的飞尘和辣眼的热气拥抱着亲吻着纠缠着,之后便在大地上生出了一朵朵黑色的蘑菇,这个叫庙山的平时几乎无人踏足的荒野,在三月三这天成了最有烟火气的圣地,犹如蓝毗尼之如佛教弟子,耶路撒冷之如基督徒。
     当然赶赴三月三庙山之约的,除了心有所求的信众,像我这样走一走看一看凑个热闹的也大有人在。一直认为,中国,基本没有纯粹意义上的信仰。影响颇广的佛教,以无量劫的轮回报应劝人向善,彰显的是功利性的终极目的,而“临时抱佛脚”性的祈求祈愿更是弟子居士们吃斋念佛的直接诉求。就连以求取佛教真经为宗旨的《西游记》,又有几个人关心过三臧取回的真经?三次传入中国三次均以失败告终的基督教,最大的收获就是让中国人知道了耶稣认识了十字架,至于最近一次的传入,尤其是在农村的传播,居然衍生成了生病不吃药不打针过年不贴对联的怪诞。其他的像道教伊斯兰教等也仅仅是少数人的修为,远没有“信天信地信鬼神信祖宗”来得深入人心。而这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对天地鬼神祖先的敬畏,我们中国人喜欢用一系列煞有介事的仪式来表达,比如祭天封禅拜宗祠,比如财神节鬼节,再比如春节端午节……所以,中国人的信仰其实是可观可赏可娱可乐的。
      就在香火气息如此炽热的三月三庙会上,也有唱茂腔的,耍“杂耍”的。没有戏台,没有戏服,没有音响设备;没有人组织,没有人管理,完全是自发的“原生态”的。唱茂腔的是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伴奏的是一把板胡,拉板胡的是一头发花白的老头。唱的两个老太,没有上妆,着家常衣装,可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与戏台上无二;拉板胡的老头,双眼微闭,随着弓子的开合,身子时左时右,茂腔那特有的悲悲切切幽幽咽咽的旋律,便从手指从身体里淌出来,与庙山周遭躁动灼热的气息相融相合,说不出是和谐还是突兀。
      与茂腔的悲戚悠长形成强烈反差的是耍“杂耍”的鼓点,他们与唱茂腔的也就只隔了几棵树的距离,只所以称他们为耍“杂耍”的,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要干什么。几个清一色的老头敲锣打鼓的,围成了个比碾盘大不了多少的圆圈。圆圈中心也是一老头,只是这老头穿着女人的花褂子花裤子,颜色极其浓艳,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的平绒帽,当然帽子也是早些年间上年纪的女人几乎人均一顶的那种,是赵本山们扮演老太时的“御用”专帽。位于圈子中心的这位“老太”,跟着锣鼓欢快热烈的节奏,摇头晃脑地扭着舞着,动作夸张而滑稽,引得“朝圣”的人纷纷驻足,有些年轻人更是拿着手机拍照录像。“老太”看围观的人多起来,像做了恶作剧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被纵容了的孩子,扭得更狂舞得更欢更像老太了。我也挤过去,轻掩了口鼻,忍着飞扬的尘土和香灰烟灰,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几个老头欢乐的“杂耍”。正看在兴头上呢,那表演的老头摘了老太帽停止了扭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拿帽子不停地扇着,看来毕竟年龄不饶人啊。那几个敲锣鼓家器的看“老太”停下了,也便歇了手脚。
        强节奏的猛然中止让我一时混沌不过来,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看着四散而去的人群,我才慢慢想起要寻找的那道记忆中的土岭。
      其实今天能找到庙山,我的记忆没起丁点作用。无论谁,在三月三这个日子要去庙山,只要跟着人流朝着人多的地方走永远不会错。可现在要寻到传说中的“九九莲花山,八宝朝阳洞”,我的跟着人流走的经验也不起作用了,因为现在只有“人”而没有“流”了——满坡的人赶大集般你来我往,可又全然不似赶大集,赶大集总有东西看总有东西买,可这儿除了焚香烧纸,全然没事可做。
      我没头苍蝇般看哪儿人多就往哪儿去,折腾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像“九九莲花山”的庙山,只好很不好意思地问一坐在地上歇息的老者“庙山在哪儿”,老人像看外星人一样足足盯了我十几秒,然后才悠悠地说:“你眼前的就是啊!”我盯着就在我鼻子底下的那块凸起的土丘,上边被杂草覆盖,草少的地方黄土塌落下来。这就是我记忆中那道又高又长的土岭?这就是传说中神奇灵验的“九九莲花山”?我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呆怔住了。不知过了几个世纪,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动眼珠寻找刚才那老者,好在那老人还在,赶忙腆着脸问:“大爷,那朝阳洞在哪儿?”这次老人的眼神很正常,用手指着前方:“从这儿下去,沿沟底向前就是。”
      我谢过老人,下到沟底。山不是那“莲花山”,是不是“朝阳洞”里才藏着庙山的神奇?
沟底有一条一人可行的小路,小路的东边是一片很平缓的土坡,土坡中间有个小的不再小的老母庙。老母庙周围已看不出土地的原样,灰白的纸灰铺了高低不等的一大层,像点燃了大堆大堆的落叶。小路边土坡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大捆大捆地烧纸。从小路上走过,如置身火海,我担心自己被烤熟,加快了步子,带起的灰蝴蝶落了我满头满身。好在小路不长,也就一二百米的样子。小路尽头果真有个洞。洞口朝东南方向,洞门前有铁栅栏门,栅栏门被两把大锁牢牢锁住。可洞里还是有十几个人在烧纸跪拜磕头,大概是翻过栅栏爬过去的。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致爬栅栏,隔着栅栏大致能看清,洞不小,立了几座花花绿绿的塑像,也认不出是哪路神仙。
       匆匆沿原路返回,费了点功夫掸落满身的灰屑,震掉鞋上的土灰,抱着侥幸再去寻刚才的老人,老人竟然还坐在原地。我也索性坐在了老人一边问老人:“好好的洞为什么要锁着?”老人倒也没厌烦我,“听说正月里有个有钱人在洞里烧纸放鞭炮,震塌了半边洞,差点把那有钱人砸死。当官的怕出事,就把洞封了,不让人进去。”
      到神奇的庙山朝拜,到灵验的朝阳洞里烧纸放炮,居然差点送了命,是不是小说里小品里才会出现的桥段?这也真是够让人吐血的。而当官的一把大锁便锁住了危险,也锁上了诸城大地上极具象征意义的三月三庙会,也是极具中国特色的!
      庙山的神奇源起于何朝何代,恐怕现在已无从考证;三月三庙会何时兴起,我也从来没有查证过;关于庙山的传说,倒是可以引用几个流传颇广的版本。
      庙山传说之一:古老相传,当年武则天遣使召何仙姑,去京途中忽失其踪。何仙姑其时尚未羽化,她摆脱了使者的纠缠,觅地隐居,即在这山上那“连广若屋”的石洞中居住修炼。功德圆满日,于朝阳洞前坐麻姑坛上手持莲花垂目诵经。忽有赤橙黄兰紫五朵彩云出自洞中,绕何仙姑旋转有顷,即冉冉托其升腾而去。是日,周边乔庄王村枳沟诸村,多有有缘者目睹彩云托仙姑飞升。自此山多有灵气,地多出名士,人气日旺,商贾日盛矣……
      庙山传说之二:这庙山自盘古开天地生成以来,便是一极具灵气的地方。灵秀庙山,浩浩潍水,夹峙而成一金银不换之处。始起于潍水之滨的上古明君舜帝,年轻时受继母从弟排挤在诸冯难以立足,沿潍河流荡到这里,前踩踩后看看,发出了由衷的感叹:金巴山,银枳沟,比不上石屋山北洼好土头。于是就在这里立足定居。到舜受尧禅让为君,有些人听说舜的老家是诸冯,就把他出游前居住的地方称为“诸邑”。史料记载,到商代这里就已是一座雄踞一方的名城重镇。比处于现在位置的诸城立城早了五六百年呢!
      庙山传说之三:话说当年这石屋山下城廓巍巍人烟辐辏,山上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山间小溪淙淙碧水长流,异花奇卉常开,仙鸟灵兽奔逐.山中石屋洞内更是仙气氤氲,成了往来仙怪留连驻足的佳地。
      有一年,东海老龙王敖广的小孙女,幽困深宫实在觉得无聊,掀尾巴戳鼻眼缠着龟丞相要出令牌,逼者守门的虾兵打开石屋山下通东海的大石门,偷偷钻进了石屋洞中。
小龙女流连于石屋山的人间仙境,一住经年.一日正在石屋洞内"神思睡昏昏",忽然一阵若隐若现的嘈杂声从洞顶传了过来。
     原来当年这石屋洞极深,洞腰处小龙女住的地方已处在枳沟街下边。逢大的集会日,在洞中就能隐隐约约听到上边的声音。
      小龙女掐指一算,不觉又是一年春,又到了枳沟街三月三庙会的日子了。
小龙女游兴一动,换上了一身普通农家女的装束,款款的杂在四县八乡赴会的人群中,来到了枳沟街上。没想到就在人流熙攘中被城主公子撞见。公子惊艳于小龙女的美貌,并不择手段追求,求而不得欲掠之,扬言掀反石屋洞也要找到她。
      龟丞相怕事情闹大了龙王追究其擅启海门之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调一支虾兵蟹将,运东海之水淹没诸邑。
     滔天大水自石屋洞涌出,生灵涂碳,几百年古城荡然无存,石屋山仙人洞淤塌大半,不再通海。
      天降责罚,龙女被罚闭关千年修性;龟丞相被革职,罚到马耳山上,上不得到山顶进仙人洞,下不得过山根归大海,只能餐风饮露,日夜遥望诸邑之墟忏悔。年深月久,罪业渐解,魂魄被召回,躯体竟化而为马耳山石龟,永久的留在了那里。
      按说没有任何特色的一道土岭子,竟被冠上了“九九莲花山”的美名;那么普通的一个石洞,竟被封了“八宝朝阳洞”的佳称;一个哪个地方都会有的庙会,竟被赋予了那么多神奇美妙的传说,实在是上上天赐给枳沟人、诸城人的一笔巨大财富。在这个连二郎神杨戬都被考证出N个出生地、葫芦娃都被争抢为自己本土名人的年代,枳沟及至诸城的历届领导者们居然对庙山对三月三庙会不闻不问,不组织不管理,连条正儿八经的路都不肯修,更不用说有计划有规模地宣传开发了。


     昔日,庙山因为有了何仙姑、舜帝、小龙女们的特别眷顾而灵异;今天,庙山也是因为人们相信何仙姑、舜帝、小龙女们的灵异而繁盛;明天,不知这种中国独有的灵异、繁盛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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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4 17:45:17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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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隽永的文字。信仰,仰信。这个地方过去肯定有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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