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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曹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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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9 10: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枣庄
怀念曹营营
曹营营同志原是供水公司辛安水厂的一名普通残疾职工,去年因病去世了,才四十来岁吧,挺让人惋惜的。其实我跟曹营营的交往也只有大约十年的光景吧,还断断续续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每次路过辛安水厂,他在门卫值班时候的一些趣事,特别是我跟他交往的一些点滴,就会历历在目……
跟曹营营“认识”,是从很“浪漫”的一段故事开始的。记得那是2005年的夏季,我从三产调回主体,又从协解人员管理到了农副业公司上班不久。农副业公司跟辛安水厂那个时候是在一个大院里。那是个雨天,正好辛安水厂门前大约200米的公路正在改造,非常泥泞,虽然不至于有深沟,但滑到的系数还是挺高的。班车也总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停在北二路上,职工们便或者换上雨鞋、或者套上鞋套等小心过去。我并不在意这些,也没有急着下车,但下车之后,却看到了眼前蹒跚而行的曹营营。他拄着根木拐、肩上还挎着个小包,“一步挪二指”的正艰难前移。看到我了,还不好意思地裂开嘴笑了,说,哥你扶着我好吗?这段路太难走了……,我二话没说,就说还是我背着你过去吧!虽然他有点吃惊而且还有点羞涩地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坚决地背起他来,并咬牙一气把他背到门卫上……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那个夏天雨水也不少,而且工期似乎也挺长。但我还是牢记着曹营营周一到周四上班的时间,不管有什么情况,在雨水的天气里、在周一到周四的时间里,我总是尽可能地坐班车上班去,为的也是能够帮助曹营营“走过”那段泥泞的土路……
有时候累了,我也会中途休息几分钟,或者到他的门卫值班室闲聊几句。慢慢地,我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他最早是在井队上,后来去了油建,现在来到供水,2001年之前得病了、残疾了、离婚了而且至死也没有个后代……,也会半开玩笑地劝他最好再找个媳妇,哪怕是没有正式工作的都行,为的就是两个人互相帮衬着,好好过完自己的一生。后来听说他谈了一个老家是胶东的女人,还带着个女儿,也去水厂找过他,但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结婚?
马路修好之后,我跟他的“联系”自然就少了,见面的时候也就是点个头而已。但有一天,他居然在我骑着车子到单位之后,非要喊我去门卫室聊几句。看着他那可怜、无奈而又气愤的表情,我知道他肯定是遇到麻烦了。一问,原来是受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欺负”。这个精神病患者跟他住的不远,按说应该是不错的“邻居”,但这个精神病患者并不是那种“省油的灯”,于是也会“偶尔”“骚扰”一下他认为可以“欺负”的人。曹营营,就这样“有幸”成了他的目标。具体情况就是,精神病患者先骂了曹营营,曹营营虽然知道打不过他,但还是质问他为什么骂人?精神病患者就“理直气壮”地告诉他说,他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曹营营你骂我了,所以我就要骂你……
事情一目了然了,也非常好处理的。我就告诉曹营营,说这样的精神病患者,特别是还敢于以“武力”欺负别人的精神病患者,按照心理学的观点去分析,他们是非常害怕比他更有“武力”之人的,所以并不可怕。告诉他可以找精神病患者的“监护人”,一是让他们加强管制,二是实在不行了,就告诉水厂领导,让水厂出面跟精神病患者“沟通”。
……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精神病患者再也没敢“骂他”,曹营营就非常感谢我,说还是有知识好,要不他是不知道什么“监护人”、什么心理学的。我就趁机告诉他说,你在门卫上,除了来回人、车的进出,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可以学点“水”上的知识?我还把一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存下的水利书籍送给了他,也不知道他能够看懂不。但当时看着他拿书的表情,是非常高兴的。
过了大约一个月吧,他就给我来了电话,说怎么也理解不了“轴流泵”、“空心泵”的工作原理,希望让我当面给他讲一下。那个时候农副业公司仓库正在搬家,我们都挺忙的。但我还是在午饭之后,占用了一段午休的时间,在他的门卫值班室里,细心地给他演示了一些基本的工作原理,也告诉他这些泵在我们供水公司是非常普遍的。曹营营连“三相交流电可以产生旋转磁场”这样的基本知识都掌握不了,所以理解起来肯定是挺难的。但他还是认真地听了我的讲述,并看了我用纸张做的简易的演示,似懂非懂地还点头说“明白”了。我就趁机建议他可以参加自学考试,因为要完成学业,所以肯定学起来就有压力,而一旦有了压力,就会有动力了。还告诉他说,不要以为我们是在拿“文凭”,要觉得我们是在学本领!他含糊地表示知道我的意思了,说还是先学学看看吧,如果学进去了,就报考自学。
他报考自学的事情肯定是“杳无音信”了,我也并不在意这些。我只是觉得,他无聊地坐在值班室里,如果能够学点供水知识,一是没有枉做一场供水人,二是可以在自己寂寞无聊的时间里增加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过了很久一段时间之后,我忽然接到他的一个短信,让我立即给他回复短信,把轴流泵的工作原理发给他。我“按照”他的指示回复了,却忘记了问他的自学报名情况。
后来我离开农副业公司了,有次再去辛安水厂。曹营营老远就跟我打招呼了,还在认真登记了车牌等后告诉了我这样一个事情,说有次公司领导过来检查工作,他一看是领导的车,就主动打开栏杆放行了,结果是事后被领导“认定”没有严格落实“门禁制度”,被罚了款。虽然他没法争辩,但心里还是不服。我就耐心地告诉他,说当年的朱德元帅是怎么表扬检查他通行证士兵的等,但曹营营说那是因为士兵不认识朱德!我又告诉他说,如果是别人套用了公司领导的车牌,到我们的清水泵房里投毒了,怎么办?这下曹营营“恍然大悟”了,第一次在我面前“羞愧”地感到了自己的错误是多么的“严重”……
去年的某一天,却忽然得到了曹营营去世的噩耗。说是他连续几天都没有上班,电话也没人接。就告诉了他姐姐,去了家里打开门一看,人已经早就走了……
最让我痛心的是,辛安水厂还传来了关于曹营营遗产的事情,说他走了之后,剩下了三套房子。这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平日里省吃俭用、却连个后代都没有留下的“守财奴”!我悔不该这样粗心,没有更深入地跟他沟通,让他能够正确面对生活与金钱的关系,至少,这些房子这些钱,娶个媳妇是没有问题的吧……
如今他已经离开我们快一年了,写下此文,作为永久的怀念!祝福这个老实宽厚的职工,天堂里幸福!
鹿钦海草于2016年6月8日星期三,于胜利油田。修改于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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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20 08: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寄托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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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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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0 10:41:2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枣庄

谢谢。我写了真人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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