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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儿资质年检顺利完毕,心情极好。打电话问我是否要回老家看硕子,对此我是极为愿意的。
五点二十几分到了贾悦中心幼儿园。见广场已停满了车,站满了人,并有两三个卖小吃、瓜果的摊位占着位置。
母亲并不知道我们要来。倒一眼就看见了车子,便嘱咐我们一并接着许珂。
临近放学,家长们齐围在大门口,于是更为拥挤。听着喇叭内喊着幼儿的名字,便显得大人与孩子们更加迫不及待。硕子跑了出来,许珂随后,如鸟儿出巢一般兴奋着。我将他们抱起,听着他们咯咯的笑声。
与每次一样将许珂送回家。走出小巷,看见梧桐一树花开,香气袭来,像紫色的梦境。一彤夕阳也撒下金金点点,安静着古朴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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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硕子的成长片段,我总是如实且不遗余力地记录下来,但这些也不过寥寥。
(1)有一次与母亲通电话,听硕子的闲言碎语。挂掉电话未几,电话再次打来。这次硕子想起了一件没讲的事情,向我们炫耀,说他在幼儿园堆积木堆的好,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又问我与样儿“我能不?”在得到了赞许后,才欣然挂掉电话。
(2)硕子早去上学遇见老师有不同的反应。对小一班(自己班级)的老师礼貌有加,但对小二班的老师视若无睹,阔步前行。母亲教导他,说他们都是老师,都要问好。但硕子振然有词,说“我只问小一班的老师好,小二班的老师我不问。”硕子在区分远近、拍马屁溜须方面很是精道。
(3)在硕子很小的时候,便对挣钱有了概念。样儿说要到单位挣钱,硕子便不再腻粘着样儿,并常嘱咐样儿多挣钱,说只有挣了钱才能买很多很多好吃的。现在更是如此,有时也会慷慨地把他攒的几个硬币塞给样儿,让样儿买这买那,以为这些钱有多么金贵。
(4)硕子喜欢热闹。见到拱门便说是将(娶)媳妇的。上周小区内有举办婚礼的,硕子趋之如骛,终于看了个仔细。我问他娶媳妇好不?硕子回答说好。那长大要媳妇吗?硕子说要。那要几个,我再问。要五个吧,硕子伸出了一只小手。有此大志者,莫过硕子。江山美人,英雄气短,看来小孩子也不能避免。
(5)硕子常恶人告状,说我打他。动辄又威胁说“你再打我,长大了我不给你买好吃的。”看来儿子是建设银行,但别指望有什么利息图报,女儿是招商银行,但实惠颇多。防老需养女,有女万事足。
(6)邻居陈三,八十多岁了,在门外闲坐。我问好,母亲也让硕子叫老爷爷。硕子一反常态,伸出小手做出打枪的样子,“piu –piu”朝向陈三,然后跑开。
(7)父亲几次喝酒,发现打开的酒不见了,只有空瓶在天井里。不用细想,便知是硕子所为。硕子将酒倒入了濠湾,悄无声息,利落干净。原来硕子见到爷爷喝醉后,奶奶生气将酒倒了的情状,便三番五次效仿。父亲嗜酒如命,但又无法,只能心疼被糟蹋的尤物,说好酒没捞着喝,实在可惜。母亲说就当这些酒敬了神仙。昔有林则徐销烟,今有许津硕倒酒。这些都让父亲恶之。
(8)“许珂是长的哥哥”,硕子在说年龄大的时候这样描述。
(9)母亲、样儿与我带着硕子到镇党委广场散步。我说硕子咱们赛跑吧?样儿阻止,说天黑容易摔倒,又说硕子的鞋大不方便。硕子听后,则说“我的鞋大跑的快”,撒丫子就跑。在很小的时候,小孩子常以大为荣,无论年龄还是物形,大了的时候又想着小是多么的可爱。
(10)在镇党委广场,与母亲在暮色中健身。有与硕子近大的小女孩在一边玩耍。样儿问硕子是否认识?硕子说是小一班的李艳阳。样儿问了一下,果然如此。样儿指着硕子,又问小女孩“你知道许津硕叫什么名字吗?”(问的多二)小女孩说不知。
真是明月照沟渠。近一年朝夕相处,竟不认识硕子,而硕子记性倒好,对他老说不认识的同学极少。一个是郎心有意,一个是美女无情,情何以堪。
(11)你们班有多少同学?李艳阳说十个。我又问硕子,硕子将小手一晃,也说十个。看,硕子多懂女孩的心。
(12)车子经过小镇居民区,样儿说李艳阳家就住在这栋楼上。硕子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感,不以为然,说“我们城里的楼都有楼梯。”若此,我们城里的幼儿园还有老师呢,不以类举。
(13)老家是硕子的乐园,每天也被他翻个底朝天。硕子如淘宝一般,对什么都充满稀奇。昨日硕子找到了扳子、钳子、锥子。然后捏着锥子扎啤酒,想看个啤酒溅出个喷泉来的盛景来。只是硕子技术不过关,三五下后,扎向了自己的小手。于是顿时血滴外冒,嚎啕哭惨。父亲守在身边,有些失措。母亲闻声过来,急了,朝父亲怒吼,把父亲骂了个狗血喷头,声讨着看孩子的过失。于是两人战争又起,实在热闹。母亲说她将就了父亲三十九年,又说父亲心太狠,对亲孙子都置而不问的,实在罪恶。
有时我想三十九年,两人像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一般,演绎着一场场战争与和平,这真是一部鲜活的历史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