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吴心柳

  和平街南首的一家个体鞋店，有小码的男鞋可以买，式样好，价钱也公道，老板老板娘又都和蔼好说话。妻子和我去过两次买过两三双鞋——当然也不是只买给我这个小脚男人，店里的老板娘竟记着我们了，她的好记性让我们不免惊讶。

  又去的时候，说话多起来，不只说买卖了。她知道我是教学的，就跟我说了一个她感到疑惑的事儿。

  她一个亲戚的孩子，刚考了老师，还是事业编，前两天忽然辞职不干了，声言去大城市跑销售。家人惊骇，刨问原因，孩子答复说，工资太少活儿太累。老板娘纳闷儿，说，不都说你们老师工资高吗?

  我只好苦笑。知道老板娘和她这亲戚家实际对教师行儿的认知还只限于道听途说，从哪里说起呢，我说，一行儿有一行儿的特别，一行儿有一行儿的长短吧，孩子不喜欢，那就别勉强，人挪活树挪死，年轻，敢闯荡，好事儿！孩子不喜欢，你摁着，发展也难。老板娘附和着，连说几个“是”。

  老板娘又看看我，轻声问，你得一万多吧？

  没有，目前七千挂零，加公积金什么的，九千不到——我教了快三十年了。我坦诚地说，本科毕业的孩子，乍考进来，也就四千出头五千不到，再多就得靠资历靠职称，不那么简单，也许十年八年只长进个千儿八百的。

  哦，老板娘若有所悟。

  这个行儿，经济上也就是图个安稳。我还想说，精神上图个自由、社会关系上图个单纯等，可也不免有些小心虚，只好及时咽回去。

  我不再说，老板娘也就不再问。估计她已经在心里认可了亲戚孩子的选择，一个做生意挣活钱儿的，不大可能瞧得起四五千块的死钱。

  道听途说害死人。教育既是一种社会事业，对于盯紧钱财或者急于财务翻盘的人，至少不是合适的职业。从个人职业角度讲，人生难得的是天赋、个性爱好和所学三位一体。

  上周末又从和平街南首的那家鞋店门前过，看见店门前台阶下的平地上还摆着花花绿绿的鞋子，想进店看看的念头一闪而过——我还没有急着买鞋的动能。

  不过，久违了，和蔼的老板，同样和蔼的好记性的老板娘。

卖女孩得小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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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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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善仁

老师这个职业，要说优点，也很多。比如收入稳定，工资也不少。并且有才气的老师，可以挥洒于课堂，和学生一起徜徉于知识的海洋，享受精神的愉悦……  但，你一旦入了教师行，一辈子在经济上就定型了。更何况一些大学毕业生，对自己事业规划很高，决不会苟安于一个一入行就固定了一生飞不高也跌不着的行业。现代社会经济大潮涌动，即使做个小买卖，月入一万是不会甘心的。要想挣得更多，有奋斗的动力和方向。可老师不行，一生资薪上升空间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