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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善义 村长韩金祥带领儿子及本家的侄子们，为他父亲迁葬，因为这片零星墓地已被开发。他的父亲韩运方，早在一九八三年就去世了。母亲冯玉贞改嫁本村的刘延吉，他是韩运方的同学。 这天是星期天，韩金祥带来的子侄们都是初中学生。挖土开墓是大人干的活，孩子们是孙辈上的，他们来的任务是头戴孝白布条，以表示对死者的孝敬。 把骸骨挖出后，韩金祥小心翼翼地用手捧在苇蓆上，准备用白布裹起来，迁移到新公墓下葬。他点上纸，带领孩子们跪下，口里说：“爹呀，如今咱村变化很大，要向小城镇发展。这片墓地开发后建成居民小区，村里开出一块更好的墓地，请您老人家平安移居。护送您的是您孙子辈上的孩子们，请您老人家不要惊吓着他们。” 韩金祥对着父亲的骸骨说了一些安慰话，反而使孩子们真的害怕起来，莫非人死了真的有灵魂？他的儿子韩阳阳突然发现爷爷的颅骨动了起来，其他孩子也看见了，他们发喊一声跑开了！韩金祥也看见了，父亲的头骨在动！心想，坏事了；大概他老人家不愿迁到别处。他叩头求父亲原凉，不是儿子不孝，全村各家都在迁移祖坟。 在这片工地负责测绘的工程师孙茂泉，见一群孩子乱嚷乱叫，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孩子们指着苇蓆上的颅骨说：“爷爷显灵了”孙茂泉一看，摆在苇蓆上的头骨确实在动。他明白了，因为这种情况他也碰到过。在荒凉的野地里开发土地项目，会经常碰到失传香火的坟墓。为尊敬死者，他曾多次为无名骸骨包裹后，择地下葬。 孙茂泉对孩子们说：“那不是爷爷在显灵，肯定是个小动物在作怪。 韩金祥想起来了，刚才挖土时，挖出一窝老鼠到处乱跑，莫非……韩金祥“战战兢兢”地把父亲的头骨捧起来，果然一只老鼠从骷髅眼里钻出来跑了。孙茂泉说：“老兄，谨慎对待父亲的迁葬是对的，但你别加上一些迷信色彩，你看把孩子们吓得，弄得他们心灵上阴乎乎地。看骸骨的颜色，看出死者是个中年人。你父亲过世时年龄不大吧，”韩金祥说：“是三十八岁那年得急病死的，”孙茂泉说：“看头骨盖发黑，应是头上的病因吧？”韩金祥说：“我父亲当时的身体很健康，他是个小学教师，”孙茂泉说：“我可以看看你父亲的头骨吗？”韩金祥说：“可以”。孙茂泉朝骸骨鞠了一躬，弯腰翻动头骨仔细看查看，在头骨盖中间，发现一块生锈的金属嵌在上面。他说：“发黑的地方可能是块金属，”韩金祥说：“何以见得”因为它周围有铁锈，孙茂泉说。韩金祥拿起头骨一看，果然是块金属镶嵌在父亲的头顶上，从骷髅眼里看到一根长钉，赫然钉在父亲的头顶上！ 孙茂泉说：“我祖上是‘仵作’出身，爷爷是个老中医，弟弟是法医，所以，我对这方面也略通一二。看到头骨盖发黑，死因可能在这里。”孙茂泉看着茫然失措的韩金祥说：“老兄，‘时过境迁，物事人非’算了吧，不要多想了。”说完，长叹一声走开了。 韩金祥把父亲迁葬妥了后，回家心情沉重，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会是谁呢？一个小学教师能和何人有仇呢？他如果是在外边遇害，他不会走到家的？可他是死在自家的炕上啊。除非是…… 韩金祥越想越害怕，不敢再往下推理了。他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口里不住地说：“不可能，不可能……”妻子以为他病了，儿子阳阳说：“爸爸没病，他可能被爷爷吓得！”阳阳妈问：“爷爷怎么吓着爸爸了，”阳阳说：“听说爷爷头顶上有钉子，”韩金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狠狠地说：“小孩子不许胡说！”阳阳见爸爸生气了，躲在妈妈身后不敢再说下去了。阳阳妈也不再问了。 韩金祥整天在家喝闷酒，他把阳阳叫到身边说：“爷爷头上有钉子的事，以后不要对外人说，其他孩子都知道吗？”阳阳说：“他们不知道，是我在你身边看到的。” 韩金祥和母亲早已分家，继父刘延吉和母亲只生了一个女儿，已远嫁外地。继父虽然上了年纪，但还给人看病。在靠街的两间屋里开了个小药铺。 一天阳阳到奶奶家玩，奶奶问：“阳阳，你爸爸在家吗？这些日子怎么没来看我和你爷爷，”阳阳说：“爸爸病了……可……可也没什么病，他是被……”奶奶说：“你爸爸如果是病了，就叫你爷爷去看看，和奶奶说话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阳阳心想，爸爸嘱咐我不对外人说，奶奶可不是外人，阳阳说：“奶奶，爸爸没病，是被早死的那个爷爷的头骨盖吓得。”奶奶听了心中一惊!你说什么，你爷爷的头骨盖是怎么回事？奶奶问。阳阳说：“我也不太清楚，听工地上一个叔叔和爸爸说，爷爷头上有个大钉子。奶奶一听顿时惊呆了，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向后倒在床上，口里连说：“冤孽，冤孽”阳阳急了，跑到小药铺去找爷爷，说：“奶奶晕倒了。” 刘延吉急忙回家，老伴见阳阳跟在后边，示意刘延吉要阳阳出去。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低下身子听老伴在耳边说：“死鬼的事被发现了，”刘延吉说：“什么死鬼？”原来，老两口还不知道村里各家都在迁葬的事。 阳阳看到奶奶和爷爷低声说话时，拿眼睛看这他，似乎怕他听见什么？阳阳已上初中了，很懂事，见两个老人说话“神神秘秘”的，便知趣地说：“爷爷奶奶我走了”说完就跑出去了。 阳阳感到奇怪，奶奶有什么事怕我听见？我可是她孙子啊。阳阳好奇，又悄悄地溜了回来，躲在窗外偷听。 听奶奶说：“你这老淫棍，当年你做的好事，现在我儿子可能知道了。那颗钉子可是你砸上的。”刘延吉明白了，说：“原来是这档子事，已过去这么多年了，无凭无据的，谁能知道。都怪你，那天晚上，顶多我挨顿打、求饶认错就算了，可你却非要制他于死地，从后边一棍子把他打昏，钉子是在他昏死后我才砸上的。” 阳阳听奶奶说：“你这没良心的，那还不都为了你，如果当时，这事传扬出去，咱俩可都没脸活了。” 窗外的阳阳，越听越生气，他明白了，屋里的爷爷奶奶是一对“奸夫淫妇”原来当年是他俩残忍地杀害了我的亲爷爷，阳阳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闯进屋里说：“我什么都听到了，你们两个是杀人犯！” 刘延吉心想，坏了，想不到阳阳在外边偷听。他目露凶光，顺手拿起一把装满水的暖瓶，奶奶急了说：“阳阳快跑”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刘延吉年老行动迟缓，暖瓶没砸着阳阳。 阳阳拼命地跑回家，抱着爸爸哭了起来。 阳阳妈被这父子俩弄的满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问阳阳：“你到爷爷家去了吗？”阳阳说：“那不是我爷爷，他是个杀人犯！”阳阳妈生气地说：“不许你胡说！”韩金祥说话了：“阳阳说得不错，他就是个杀人的畜生！”阳阳妈更胡涂了，问：“说他爷爷杀人了，杀谁了？”杀了我的亲生父亲，韩金祥说。 韩金祥料到，一定是阳阳到奶奶家，无意中，说出了迁葬时发现头骨上钉子的事，引起了老两口的警惕，在说这个事的时候，被阳阳听到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几天来困扰他的谜底解开了。 阳阳妈妇道人家，心底善良。她不想信丈夫和儿子说得话。 韩金祥说：“阳阳，把你听到的对你妈说说吧，省得她不想信。”阳阳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阳阳妈听了，感到心中一阵难受、头晕，她扶墙站稳后，说：“他爸，这都是真得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原谅了两个老人吧啊。” 韩金祥对妻子说：“给父亲迁葬那天，发现了头上的钉子。当时我就怀疑，在自家的炕头上这样惨死，会是外人所为吗？是谁干的这不很清楚吗？阳阳不明真像，对奶奶说了。刘延吉回家后，老两口说话怕阳阳听见，被阳阳看出来了，没想到阳阳走了后又回来偷听。当阳阳闯进屋里后，刘延吉见事已败露，又想杀阳阳灭口！多亏阳阳跑得快才免遭毒手。”善良的阳阳妈，确信了事实后，只是哀叹、流泪…… 韩金祥说：“现在咱们就去见见这对‘奸夫淫妇’看他俩还有什么脸见我们。” 来到刘延吉家，见大门关着，韩金祥翻墙进去把门打开。来到屋里，闻到一股浓烈的农药味，母亲横躺在床上，头边一个农药瓶，早已停止了呼吸。来到厨房，看到刘延吉也自割喉身亡。身边留下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韩金祥拾起一看，是刘延吉死前写下的绝命书。 韩金祥回到屋里，抱起母亲的尸身哭着说：“娘啊，你这是何苦，在今后漫长的日子里忏悔就行了，何必寻短见呢，是儿子把您逼死了啊。” 阳阳妈找出婆婆的新衣服，打来一盆水，准备给婆婆净面、换衣服。韩金祥说：“这里不忙处理，先回家，我把这张纸上写得念给你们听。” 三人回到家里，韩金祥拿出那张纸来念道：三十年前，我的同学韩运方，在离家二十里路远的杨家埠村教学。我是村里的“赤脚医生”韩运方的妻子冯玉贞，在我给她看病的时候，我和她勾搭成奸，常借看病为由，出入她家，对此，韩运方一点也没察觉。我俩的色胆越来越大，除星期天韩运方回家，不能与玉贞相聚，其他晚上我二人经常幽会。八月的一天晚上，秋雨霏霏，道路泥泞，天光昏暗，我背着药箱来到韩运方家，他儿子韩金祥在校读初中，晚上住校不回家。我和玉贞象往常一样，上炕脱衣、渐入佳境，随进梦乡……竟然忘了关上大门和屋门。单单这天晚上，韩运方打破常规，骑车冒雨赶回家。他见大门和屋门都开着，径直走到屋里，拉开电灯，发现炕上被窝里有两个人，细看之下，原来是妻子搂着老同学刘延吉睡的正香。老实的韩运方顿时气疯了，妻子竟然与人通奸，他狂声怒吼！惊醒了我和玉贞，韩运方拿起凳子朝我打来，我赤身裸体，无处躲藏，多亏玉贞拿棍子从后边把他打昏，情急之下，我从墙上拔下一个大钉子，看了玉贞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用块砖头，把钉子砸进了韩运方的头顶上。他流了些血，不一会就死了。为了掩盖事实，玉贞谎称丈夫是得了急症死的。我作为医生，给她出具了假证明。以后，我与妻子离了婚和玉贞组成了家庭。转眼过了三十年，在这其间，我心中一直不安，老实的韩运方死的冤枉，我是罪人，他的原妻冯玉贞也难逃罪责！我俩无法面对世人，即使法律治罪，也为时太晚，只有一死谢罪。 刘延吉冯玉贞绝笔！ 韩金祥念完后，阳阳妈要报警。韩金祥说：“算了吧，冤死的和有罪的都不在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两人临死前已认罪了，苍天有眼，神目如电！父亲的冤情已破解，他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阳阳妈说：“他爸，两个老人双双自尽，咱总得向村里说明死因吧？”韩金祥说：“为了维护死者的尊严，咱不宣扬三十年前的事了，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我的父母，对外就说咱们不孝顺，导致二老绝望自尽。我宁愿背着不孝的恶名，也不叫世人对死者说三道四。要隆重地为二老治办丧事。但是，我必须带着那块带钉子的头骨和刘延吉的绝命书，到公安局说明原因，解释咱们的苦衷，不想再宣扬。” 阳阳妈说：“承认我们不孝，才使两位老人自尽的，这也是罪名啊……会受到道德的遣责。”韩金祥说：“这倒不怕，咱们的邻居和众乡亲有口皆碑！” 在公安局里，韩金祥声泪俱下，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公安局的同志很同情他，说：“人命关天，来报案是对的，” 没过几天，这事已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消息是从工地上孙茂泉那里传来的。 正是： 天道昭昭藏玄机，莫作暗室亏心事。 万恶从来淫为首，偷情害命法不容！ 冤沉九泉三十年，苍鼠点破铁钉案。 以死解脱阳间罪，难逃地狱锁淫魂！ | 
狗仔卡
发表于 2015-1-31 10: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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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身卡
发表于 2015-1-31 10:35:28
发表于 2015-1-31 13:1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