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母亲节是个洋节,但我觉得算个不错的补充吧,我们自己的节日里毕竟还没有这么个。 爱人约我上龙城服装厅,挑了两身应季的夏衣,我母亲一套、父亲一套。也没花几个钱。摊主是位五十多岁的妇女,感叹说,给父母买衣服就刚的实惠啊,他们穿身上可以炫耀炫耀,这是儿女买的——他们还图什么,不图吃不图喝的! 归来后,爱人一面翻看整理新衣,一面唏嘘:没了爷娘,人生就只有归途!既而泪流满面,抽泣连连。岳母离世才不过一周,岳父则眼看两年了,爱人是永远地失去了她的双亲! 我眼热心酸,泪水也是不争气地涌流,又担心爱人看见,只好假装倒水,端了水杯出到客厅悄悄抹泪。 晚上,爱人跟我笑谈女儿的琐屑。说女儿买了几盒樱桃,给她妈妈商量这个给谁、那个给谁,末了特别嘱咐,下周一回老家,给她姥娘捎一盒——说过之后,蓦然沉吟不语,既而吐舌向她妈妈强作了一个无声的笑脸。 迎着窗外夜阑的灯火,我觉出脸上有长长的冰凉在爬。还好,我不擦,我也不敢说话,除了这城市的不眠夜,没人窥得见我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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